赢无垢把芽芽放在地上。
他话里有话地说：“在固执这一点上，你倒是和其他的道士没什么两样，明明强行帮她就可以了，偏偏要顾虑太多。”
芽芽垂眸，卷翘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强行帮她，芽芽背负因果没关系。可她要是后悔今天的选择，怪芽芽或者怪她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一开始她打算帮忙，是因为她想建的福利院本身就是为了让小姐姐这样的小孩，有地方生活。
可唯一不能给小姐姐的，就是父母的爱。即使是假的，小姐姐也有后悔的可能性。
这才是她非要问了再出手的原因。
好比陆行云那时候拒绝她的帮助。要不是陆行风舍不得陆行云，求了祖师爷，陆行云真的会被女鬼开车撞死。
赢无垢不太喜欢面前这个好像忧郁得不得了的小奶团子。
他手指动了动，没有再说别的话，只安静地跟着芽芽。
那个小姐姐和她的养母在收拾包裹，准备离开。
养母絮絮叨叨：“这次没过的事情回去再收拾你，过两天有个短剧招小演员，要面试，你要是再搞砸，就等着我把你和你的猫一起丢出去。”
小女孩低着头，听着养母的各种威胁和教训，一句话也不说。
她知道她说了也没用。
弟弟出生之前，父母觉得她长得好看，就让她常年以生病做借口请假，照着网上的一些模特课程学当模特。
后来又增加了表演课。
为了知道她自学的水平怎么样，还总是到各种机构去蹭免费的课听。
只要那些老师夸她，父母就很高兴，语言夸赞她一下，然后说：“你在这方面这么有天分，以后赚了钱也要都给弟弟，知道吗？”
“爸妈养你不容易，你不把钱给爸妈可以，一定要给弟弟。”
如果那些老师说她不行，他们就说：“想想你养的那只死猫，要是不努力，就把猫掐死……”
她真的很累了，从心到身体都是累的。
可能就是太累了，才出现幻觉，最近总是看到血淋淋的鬼。
看女孩低着头，养母厉声道：“回答呢？我说这么半天，听到狗耳朵里了？”
在女孩想要回答说听见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个小女孩的声音：“我给你100块钱，你让这个姐姐陪我玩一个小时，可以嘛？”
女孩养母愣住：“什么？一百块钱让她陪你玩？”
养母眼珠子咕溜溜转。
虽然这个小孩是有点疯，但有她看着，她也不敢做些什么别的事情吧？
只是陪着玩而已，她还把养女喜欢的猫捏在手里，养女还敢跑不成？
只是……
“太少了，再加点。”女孩的养母微微一笑，“300块，300块我让她陪你玩一个小时。”
“354，两个小时。”芽芽再度开口，“一口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
“行行行。”女孩养母直接答应。
354块钱，正好是回去的车费，还能给儿子买喜欢的玩具。
女孩养母同意了，芽芽就先转过去一百块：“这是订金！”
“你一个小孩，还懂订金呢。”一百块到手，养母美滋滋地，把女儿推到芽芽面前，“胡朵，去去去，陪这个小孩玩两个小时。”
芽芽牵着女孩的手，说：“胡朵小姐姐，走吧。”
胡朵呆住。
她没告诉过芽芽她的名字，芽芽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又一想，可能是听评委说过？ 胡朵跟着芽芽一起，往乔爸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