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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_分节阅读_第202节(2 / 2)

  这个时候他还不叫玄阳子,因为十几岁的年龄,却只有七八岁的个子,长相又丑陋,大家都叫他“小侏儒。”

  也不知道小侏儒犯了什么病,一见到自己,他就立刻遥遥地喊:“你不要涂口脂!丑!不好看!”

  麻娘心里又气又恼,心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来管我。于是让家仆们手下都不要留情,往死里打。

  但是这个小侏儒就像是个打不死的一样,回回挨打,回回还一个劲儿地往娄家后院里跑。娄家后院的高墙垒得高了又高,他的爬墙本事就因此高了又高,摔得也惨了又惨。

  又丑又矮,还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倔,麻娘讨厌他达到了极点,巴不得让他早点死掉。

  于是那一夜,小侏儒在她家篱墙外面哭,麻娘就递了朵白百合过去。

  但是当那小侏儒真的咽了的时候,不知怎的,麻娘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她脑子里下意识地反应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要是他死了,以后谁来陪她玩?

  于是麻娘把自己的钱袋都拿给他,让他赶紧去治病。

  但是那钱,小侏儒却没有收,一锭一锭银子地认真还给她,临了,亲吻了她的绣花钱袋。

  那一瞬间,那么丑的脸,在月光下望着她的眼神闪闪发亮,麻娘简直恨死他了,拼了命地喊家仆来打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人也打死。

  但小侏儒脚下的步子总是跑得很快。

  快过娄家垒起的速度,快过家仆们追讨他的速度,也快过娄家衰败的速度。

  那年是麻娘十七岁,嫁了意中人,也是做香料生意的,他们的结合,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是美事一桩,只有麻娘和新郎官知道,那不过是吞并娄家的开始。

  她与那新郎,既是夫妻,也是同谋。

  或许是多年孑然一声的孤寂里,恰好出现了那么一个人的脚步声,于是麻娘就抬眼望过去,有人弯腰对自己伸出手,她就颤颤巍巍地信了。

  又是一日新婚夜。

  这次的红花灯上终于写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盖头挑起的一瞬间,新郎发誓说我一定帮你报母亲的仇,于是麻娘就犹犹豫豫地交递过去了自己的手,连同娄家生意的秘密。

  其实大婚那天晚上,小侏儒偷偷翻墙爬进来看他,手里带了一束百合花,麻娘又惊又骂,说你来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守卫森严你有可能被打死吗?

  结果小侏儒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说,今天的新娘子真漂亮,恭喜你今天嫁人了。

  那一瞬间,麻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出娄家、迈火盆、上花轿的时候,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好像一根棍子在她心里搅起来,涛声翻天地响。

  要是她娘亲还在,今天拜堂的时候也不会是那个她爹新娶的年轻夫人,对她说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多子多孙,什么白头偕老,她不想要人前显赫的地位,只想做娘亲的女儿。她想要怒骂一句别那么多假笑了,想要有人看看她。但即使如新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替你报仇”。

  然后她哭得泪眼摩挲,根本收不住。她想,那天一定是她这辈子在人前最狼狈的一天,眼泪鼻涕混着口水一起在脸上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怎么止都止不住。

  小侏儒在一边慌了神,连声骂自己,说自己不好,说自己说错话了,拿起麻娘的手让她打,慌慌张张的表情放在他那张丑脸上,麻娘第一次十分清晰地读懂“兵荒马乱”这个词的意思。

  原来是月光下一束摇摇晃晃的百合花。

  在那天之后,小侏儒就不见了,麻娘寻人去打探,也没问到什么结果,她心里着急,想着这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新郎官就绕到她身后,问他怎么了。

  麻娘谎称没什么,新郎说好,转头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空纸来,让她写明娄家见不得光的罪状。

  提笔的一瞬间,麻娘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但想起在遥远记忆深处的娘亲,她那张脸都淡了,麻娘心里就忍不住地恨。原本应该好好活着的娘亲,现在她在人世的痕迹却在一天天减淡。她在消散。

  于是黑色的墨迹里全是仇恨,她一笔一划地书下了娄家的罪状,写了整整十三张纸。

  旋即新郎就捧着着十三张纸,扔到摩罗的天上,杀人越货,放火烧村,结党营私无数罪孽在人人中传阅,人人见了都忍不住骂一句畜生。

  树倒猢狲散,娄家的大厦倾颓。

  娄家被新仇旧恨的敌人围了满门,后院里栽种的百合花田尽数被人踏破。那十三个女人,有的死,有的疯,极尽凄楚,麻娘恨了许多年的亲爹也被人绑着,绑在刑架上,从那张狼狈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儿富贵大人的样子。

  临刑之前,麻娘走上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狱卒抓起他的头发扯起来,于是那张疲惫的脸直对着麻娘,狱卒啐了他一口,让他一一答话。

  他喉咙上下滚动,良久,苍老的脸上泛起苦笑,喉咙沙哑地唤了一声,李夫人安好。

  麻娘举起刀,狠狠地刺在他的胸膛,血洇红了囚衣,她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说你该死,你对不起我娘,你下辈子一定投胎畜生道任人骑辱。

  然后他颤抖着嘴唇,老泪纵横,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我的女儿变成这样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麻娘所有的拳头都像是打在棉花上。

  多讽刺,一个被她恨到骨子里的人,到头来,她费劲千辛万苦地报仇,他一句轻飘飘的为什么,就像是千军万马一样要把她掀翻。

  最后他含泪又说一句,你变得我不认得了。然后就断了气。

  娄家倒了以后,麻娘本以为自己以后终于能挺直了腰板抬头做人,但结果事与愿违。

  她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心狠,也没她以为得那么残忍,以后的日子里,她经常会被噩梦惊得从床上乍起,然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每每那十三个女人的脸出现在她噩梦里的时候,她的耳边总会想起她爹临终前的那一句话,为什么我的女儿变成这样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弱,整日倚靠汤药吊着精神,丈夫执起她手安慰她说没关系,就算是你一辈子不好,我也养你一辈子。

  然后在那个病魔缠身的几年里,麻娘一直勤勤恳恳地相信着。

  直到丈夫有了新欢,转手将她打发卖给人伢子。

  那天是个暴雨天,她本是躺在床上,忽然一道雷声起,接着管家就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把她从床上拉,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可是无济于事,雷声太大,屋檐太低,阴森森的院落里无一不是战战赫赫的脸,没人会冒着雨站出来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人们嘴里怎么议论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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