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
“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好吗?——”我吼不出来,累觉不爱。
我把自己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脑子里还是高淳那阴沉的脸。他的面孔本来刀斧隽刻出来的一般,线条刚毅,五官深邃,再一黑着脸,简直是罗刹转世。我说错什么了?他要那么心虚?我的脸上涂着玉容膏,还是隐隐的疼。想起二哥来,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很快就濡湿了隐枕的一块。
其实我早知道的,我被他从湖里捞上来的时候,抱着他哭的时候,周围的人看着我们的神情很是古怪。他看着我的神情也很古怪。
后来才听说,原来高淳之所以升官像坐火箭似的,是因为陛下倾慕他已久,想纳他入宫为贵君。但是高淳以“他一心在沙场,兄弟不可同侍君”为理由婉拒了。
屁咧。被说中了心事就家暴我?想起秦安受的苦,想起我受的苦,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有人进来了,我偏了偏脑袋朝床里面,不想让人知道我哭鼻子。
一双手轻轻掀开我身上的轻褥。
我恼了:“走开!别碰我!”
有带着暖意的手指头不听我的话,轻轻碰了碰火辣辣疼的地方。
我嘶的一声,大怒,回过头去要骂人。却看到高淳淡淡的眉眼。
还来看我的光屁股!我把自己跟鸵鸟一样赶紧埋进隐枕里,尽量让自己别带着哭腔:“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以后也不想看见你!你奏凯!”
轻褥又轻轻地盖上我的玉臀。我禁不住菊花一紧,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反应!
高淳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沿边上。
我这坤宁殿是他开的吧?我这些奴才都是姓高的吧?我这个圣人是个空架子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我打不过他,躲不了他,但我可以不理他。冷暴力我会啊。
他抚了抚我散落在隐枕上的发丝,我扭了扭脑袋。
“阿卿,是我不对,不该动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