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白山尽也不想一直僵着,毕竟是自己的龌龊,看了看窗外,问:“今夜那鬼孩会来吗?”
“为什么这么说。”修庭长倒了一口茶。
白山尽吞咽一口口水,“你和他做了交易,是什么?对你有什么益处,你明明轻松就可以解决他不是吗?”
修庭长敲了敲桌面,摸了摸眉,“自然是有益,不过不是我,是你。”
“我?”
这活神仙趴下,有些困意,囔囔:“这一路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说你要当个‘神医’吗?名声打出去,到京城才会顺风顺水。”
白山尽思忖,确实是这个道理,即便现在赶去京城也是无依无靠,无名小卒甚至有罪名加身,接近贵族更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修庭长这样在这些小县城打出一些名堂。
“所以,你在利用那个家伙?”白山尽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修庭长趴在手臂上颔首,闷声:“也不算吧,我喜欢互利,互相利用互相得利,双赢,他可心甘情愿。”
“所以,你给他什么?”
“放心,猪养肥了我会宰掉,这东西爬不到我们头上。”修庭长知道他担心什么,然他并不愚笨,鬼孩是个祸患,恶鬼是不可能被留下的。
白山尽见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在回应自己,道:“去床榻上睡。”
“你也一起?”
白山尽瞳孔都收缩了,他愣了愣,道:“我不困。”
“别害臊,昨晚都一起了,你才睡了几个时辰。”修庭长站起来,往床旁边
靠,手还招呼着白山尽一起。
白山尽怎么肯,他背过身道:“你睡,我内急。”随后踏出门,将门轻轻盖上。
修庭长捻了捻手指,算了一卦,轻笑出声,脱了衣物躺进被褥中。
白山尽哪里是内急,他这一天都没沾到一口水,但他不想回去,于是乎坐在楼下茶馆歇息。
这客栈上方住客,下方喝茶,悠哉得很。
“唉唉唉,早上那闹事的大嫂子,打听出来什么没?”
白山尽耳朵一尖,假装品了一口茶。
“说来话长,那嫂子就是个卖儿的,卖给那林婶婶,你知道的吧,林婶婶手里还能有活口的?但是这崽子好像是整个活的给了知府老爷,说是缺帮手打杂来着。这嫂子可能是良心,后来拿了同等银子找林婶婶要回来,谁知道孩子没了,据说尸身好好留着,但是人不知怎么就是死掉了,不像溺死也非绞杀。”
白山尽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听修庭长说是夜里看到棺材旁围着小鬼,如果是献祭,那自己这个情况属实有些荒谬,本来觉得孩子是牺牲品,现在想想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难不成,这官老爷想要孩子的身体?!
白山尽不禁一拍桌子,吓了那两个还在聊的茶客。
若是这样解释,倒也行得通,按照修庭长的说法那棺材里的官老爷三十出头,应当是他人的身体,想换个新的玩玩。他突然想到什么,到掌柜那低声交流了一会儿。
……
修庭长迷糊着眼睛,“嗯?你的意思是说我看到棺材里的并非官老爷所借的身子,而是江湖道士?那妇人不是说他们都被赶出去了吗?”
“我们之前听到,官府招揽神医,江湖术士能进府,这妇人可能说着谎,而且我和掌柜打听,这官府进去的术士后面再也没有人看到过。”
修庭长哈了一口气,又躺回去,“不要把人家想那么坏,我觉得那妇人想救人,她肯定知道我们进去会变成容器,赶我们走。”
白山尽转念一想,问:“去找那妇人?”
“我今早还看到她,他们叫她……我想想,林婶婶。”
白山尽嘴巴微张,颤巍巍道:“确定?她就是林婶婶?刚刚听闻这人杀了不少孩子。”他身子有些发怵,那老妇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历历在目,果真是心虚。
“那当我没说,她指定不是好心,她说谎。”
修庭长张开的眼睛带着深沉,黝黑的瞳孔对上白山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