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一旁观望，感叹岁月的阿圆，却是忽然身形一滞，不可置信地望向跟前的男子。</p>
在她的眼中，苏平以无上神威之势，竟然将阿萍撕成碎片，然后一掌灭掉这洞天，在外成为一尊混世魔王，直到被岩王帝君镇压，走向死亡。</p>
“这是，什么啊？”</p>
阿圆惊声大喊，那恐怖的景象消失，站在她面前的，萍姥姥正满脸质问，苏平环抱歉意，无辜地笑笑。</p>
“你呀，拿人试招，至少提前打个招呼吧！”萍姥姥目露担忧，怕老友被幻境景象，给吓个半死。</p>
苏平垂首，讪讪笑道：“第一次用，还不太熟练，下次肯定不会了。”</p>
“还想有下次？”</p>
“不敢了不敢了。”</p>
阿圆微微一笑，开口制止道：“我没事，阿萍你先别急着教训他了，让苏平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吧。”</p>
如蒙大赦的苏平，赶忙做起解释。</p>
“这是浩然正气与仙力融合后的效果，自从我伤好之后，这两股力量就莫名相融，直到刚刚，显露威势。”</p>
苏平缓缓说道：“首先是岁月场御，可以让人心生迟暮感慨，从而削弱甚至丧失战斗的念头，不战而屈人之兵，要是再好好开发下去，估计不止有这种效果。”</p>
“难怪了，明明我刚才没在想从前，也觉得一阵伤感，好像撕心裂肺的疼。”阿圆若有所思道。</p>
萍姥姥没有说话，那岁月的影响她自然也感受到了，越是经历沉重，感受痛苦越多的存在，就越有效果。</p>
苏平接着道：“后面的那一种，名为真假场御，也出自我的感悟，可以让人陷入幻境，等后面手法成熟了，应该能做到让人察觉不出这是幻境，或者……以假乱真！”</p>
他的语气坚定，相信自己可以办到那样巧夺天工的地步，因为若在幻境中，或是睡梦中直接杀人，那这个人的恐怖程度，将无人能匹敌。</p>
“以假乱真！”阿圆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也就是说，那幻境里的事情，可以变成真实的？”</p>
苏平点头道：“是这样，不过对于仙力和浩然正气的要求，十分苛刻，恐怕还需要很久才能办到，另外，在幻境中看见的，往往是一个人最不想或者最想看见的一幕，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或许……”</p>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心中也有深藏的伤痛，如果真的能完全以假乱真，那么是否能复活生命呢？</p>
苏平的目光灼灼，很想知道这个可能，虽然这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也或许假永远只是假，成不了真，所以应该不可能。</p>
但谁又知道呢，似他一般先是私塾学生，身负浩然正气，然后拜入仙家门下，修有仙力，历经数次生死，身躯破碎再恢复的例子，古往今来，也只有他一个人。</p>
所以，这条道路的未来，是完全未知的，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谁都不清楚，能不能办到所谓的复活，更是无人知晓。</p>
萍姥姥重重一叹，道：“阴阳有序，逝去的人早已安息多年，何必再去打扰他们，况且未必就有那个可能，说不好还会折损你自身的根基，不要尝试！”</p>
苏平沉默不语。</p>
萍姥姥语重心长，又道：“唯独此事，绝对不行，你清楚原因，不许尝试！”</p>
“是。”苏平低语。</p>
他当然清楚原因，在此次伤势恢复之后，他本来还有把握的八十年寿元，再大减少十年，剩下人生七十古来稀。</p>
人生苦短啊，不过这也不是说苏平必定活不过七十岁，只是说在七十岁之前，他的生命极有保障，无病无灾便是。</p>
但七十之后，天灾人祸难确定，甚至可能如何横死，都是未定之事。</p>
出了尘歌壶，苏平躺在大床上，有些感慨，有些叹息。</p>
“哎呀呀，小弟弟这是学成归来了？”</p>
床边，凝光正端坐着，衣裳宽大露出两边雪白香肩，散落的白发一如流苏瀑布，柔顺靓丽。</p>
她早知道，自家小弟弟有个仙人师父，而这伤势，其实也早就好了，只是她不曾声张罢了。</p>
苏平咽了口唾沫，愣愣道：“凝光姐，这是要做什么？”</p>
凝光身子一翻，把青年压在身下，眸波流转，吐息如兰，“你说呢？”</p>
“这……没问题的吧？”</p>
“当然了，萍姥姥可是仙人，我求她老人家帮忙调理好了，绝对安全无虞，顺顺利利！”</p>
可叹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彻夜缠绵者，也必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