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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 2)

肖玉词咬断了半截面,看了看曹雁禾,又低头吃面。“煮了鸡蛋吃。“他又抬头看着曹雁禾“....还吃了两个饼。”

“饼?哪来的饼?”

“酥饼。”肖玉词指了指灶台上的编织篮“小虎送来的,让我转交给你,没忍住吃了两个,还挺好吃的。”

曹雁禾走过去掀开一看,还真是酥饼。

肖玉词吃了口面“小虎说这是他阿嬷从他姥姥家带过来的,可甜了,你也尝尝。”

“嗯,吃过,平惠最出名的就是这饼。”曹雁禾将篮子上的白布重新盖上,理了理卷曲的边角。

扬昌和平惠都属于卉南市的管辖范围,只是平惠与扬昌相比,地势宽阔平坦,交通也比扬昌便利许多,平惠出名的便是这酥饼,外壳酥脆,内陷松软,有紫薯,芝麻,白糖等多种馅料,每回小虎家阿嬷回平惠都会带上一些分给曹燕禾和常萍。

“那扬昌的特产是啥?”肖玉词支着脑袋问他。

“扬昌产茶,地处丘陵,雨季也多,最适合种茶叶。”曹雁禾顿一顿,又笑着说“还有辣椒,扬昌辣椒油挺出名的。”

肖玉词刚吃完面,饱腹感袭来,说话都是一股香葱味“难怪顿顿吃辣椒,原来这是自家特产。”

曹雁禾递给他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他鼻子上沾了油。“擦擦,吃成花猫了,就算不是特产扬昌人也喜欢吃辣,骨子里带的喜辣吧!”

肖玉词接过纸巾,往鼻子上一擦,还真是沾了油。

“好像还真是,扬昌是少了什么都不能少辣椒。”

曹雁禾伸手准备将桌子上的碗筷收进洗碗池,却被肖玉词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先他一步收了碗筷。“我自己来,你别动,做饭不会,打打杂还是可以的。”

曹雁禾琢磨着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个理,笑了笑,又在抬头晃眼间瞥见那个角落昏暗的矮桌。

他坐在餐桌前,手指磨了磨桌面。“晚上看书伤眼睛,你要是喜欢在那儿看书,我给你弄个亮敞点的灯。”

肖玉词一听,那多麻烦,他也不是很想天天这样卷着身子压着腿看书,只是一个人在房间待着闲了想换个地儿而已“不用,我就是在房间待久了想换个地方坐坐,看看书打发时间,不用那么麻烦。”

“我房间有盏小灯,好久没用了,一会拿给你,试试还能不能用,能用就先将就,总比你这黑灯瞎火好。”

肖玉词点头答应“好,一会我去试试。”

这盏灯还是曹雁禾读书时候用的,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了,那会夜里开灯浪费电,曹雁禾就借着月色摸黑写字,月亮在哪儿他在哪儿,曹雁军看见过几次,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便掏钱给他买了个台灯,虽然不贵,但是确是当时曹雁军身上仅有的钱。

夜里的星零碎散漫,月色柔亮,曹雁禾抬头便看见肖玉词,他站在暖灯之下,阴影将他的五官遮掩,衬得他的手腕冷白。

他晃了晃身影“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曹雁禾摇摇头。

“怎么?累了?”

“是有点。”

曹雁禾的头顶翘起了一缕头发,肖玉词看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走上去亲自给他按平。

曹雁禾笑他“你在干嘛?”

“你头发翘了,我给它按下去。”他收回右手。

曹雁禾又发出一阵轻笑“谢谢”

肖玉词捏了捏收回的掌心,潮湿温热。

夜里很是静谧,蛰伏的蝉蛹奋力鸣叫,厨房窗户敞开,窗外的铁栏关不住一弯清月。

风顺着窗户吹进屋里,夜里有些冷,但是架不住霁月零星的美。

曹雁禾坐着,肖玉词就站在他面前,离他不远,伸手就能碰到,被摸过的头顶痒痒的,倏然放下手却又觉得空落落。

“还翘吗?我的头发。”曹雁禾嘴角上扬,直直的看着肖玉词,声音沉沉的。

“...不..不翘了。”

肖玉词觉得这有点犯规,他就想小狗一样乖乖坐着,像是等待主人的抚摸。

没错!就像小狗。

他的头发很软很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玉词,眼神如炬瞳孔漆黑,像清水的湖泊,深邃清透。

“不翘就行。”他伸手朝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夹在指缝里“我想抽支烟,你介意吗?”

肖玉词摇头“不介意。”

烟杆上嘴,曹雁禾点火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很快又被窗外吹来的风吹散。

“烟瘾突然犯了,平时很少抽”他又吸了一口,随后吐出烟圈“我妈身体不好,不喜欢这些味道,闻了想吐。”

常萍身体看着是没什么问题,能说能笑,能跳能蹦,还能动嘴拌拌曹雁禾,可是越是正常越是隐患,年前曹雁禾带她去检查过一次身体,不太乐观,心血异常,血压也高的不像话,曹雁禾回回说她就是不听,该乱吃的还是乱吃,完全不当一回事。

“阿姨身体...是有什么不好的吗?”

“大病没有,小毛病一大堆,偏偏就是这小毛病,不注意就会要人命。”曹雁禾抽了半支,撵息了火扔进垃圾桶。

常萍那腿,肖玉词没问,也不敢问,常萍虽然乐观,总是乐呵呵,不记事儿,但是每一份伤都会有一个难以诉说的故事,当局者不说,旁观者没有探寻的道理。

“去过其他的医院了?没有办法根治吗?”

曹雁禾换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月亮“去过,没有。”他手里转着火机,一圈又一圈“不过只要控制饮食,按时吃药,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他说得平淡,也不知真假,是自我安慰还是事实,也无从查证。

曹雁禾不是感性的人,不喜欢将悲欢放在台面上来讲,既不需要关心也不需要同情,世间种种悲欢离合,难以与之感同身受,不过是自我感动一时,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他把这些话说给肖玉词听,也不是要同情,只是夜色混沌了大脑,烟瘾一犯,不自觉的想找人说说话。

肖玉词却意外的没有再追问,他看了一眼曹雁禾,灯光迷离,月如沟渠,阴影笼罩他的半边脸,皱着的眉头又平缓的舒展开“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没必要无故平添烦恼,她现在自个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肖玉词将目光收回,转身坐在曹雁禾的旁边,与之形成肩角相并“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与其自艾自怨,不如活得洒脱一点。”

肖玉词话刚说完,曹雁禾转头看着他,又笑了,笑得身体发抖“...没想到你说话还挺老成。”

“...什么老成?哪里老成了?”肖玉词瞪大双眼看着他。

曹雁禾眼睛笑弯“年纪不大,怎么说起话来像是七老八十。”

“什么七老八十,这叫经验之谈。”

曹雁禾挑眉,笑得更深“什么经验之谈?你有很多经验?”

肖玉词一怔,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直到夜里,肖玉词辗转反侧,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什么经验之谈,狗屁不通,还叫人逮着一个嘲笑的理由。

伍悦和伍清来的时候,家里只有肖玉词一个人,早上日出天气正好,不晒不冷,为了劳逸结合,肖玉词特地买了张折叠的靠椅,两眼一闭往上头一躺,悠哉悠哉的晒起了太阳。

山间的飞鸟,人间的烟火,街巷的喧闹,此刻无限清晰,闭眼传神,最能感受世间的温色。

一到十点,太阳高挂,空气逐渐闷热,连吹进院子的风都是温热的,肖玉词又将靠椅挪进屋里,实木的楼梯下方有处逼仄的储物间,木门与楼道合为一体,只有一条线缝,才能区分门洞所在位置,这种木门没有锁,轻轻一堆便开了,肖玉词也是无意中发现,那张矮桌也是从里面找到,四仰八叉随处摆放,沾了厚厚一层灰,他擦了几道才逐渐看见底色。

客厅不大,摆不下太多东西,肖玉词只能将靠椅往储物间放,他特地收拾了一番,染了一身的灰,呛得直咳。

院外门响的时候,肖玉词刚洗了澡,头发还未来得及吹干,随手用干毛巾擦了擦,便下楼开了门。

开门的第一眼伍清便认出肖玉词,穿着白色T恤,黑色过膝短裤,头发湿润发尖还在滴水,细软的毛边噌在后颈的衣服上,染了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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