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但是我也要走了。”俞汐苦笑。
“……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俞汐见他道歉。
他几乎不道歉,因为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可是她的事,这是头一回。
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痛苦和自卑。
她曾经对他抱有太多的期待和幻想,但现实却让她一次次失望。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所以,即使是这样……”俞汐说,“你也不会挽留我,对吧?”
谈景行:“……”
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赶她走,只是需要一些理由而已。而她非走不可。
哪怕她揭穿了他,揭穿他所有复杂的感情,她也必须走。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已经太难堪了。
俞汐说:“我已经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了。或许,你知道了这一切,还是会和宋安迪结婚,婚姻对你来说完全不重要。或许你会开始后悔,直到某一天,回头看一看我……”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我走之前,有最后一个问题。”俞汐说,“就当,你想欺骗我的补偿吧,你跟我说实话。”
“什么?”
“你为什么定居上海?为什么不是广东?”
有那么多的不对劲,明明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却一直没有勇气面对。
直到现在。
谈景行闭了闭眼睛。
他内心有挣扎。
可对于俞汐来说,这已经是答案了。
“我走了。”她转身离开,关门走人,一气呵成。
可是身后的,哪里能轻易舍弃,脚步又怎么能轻松呢。
外面的雪花,如同无数的羽毛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轻盈地飘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覆盖了街道,覆盖了屋顶,也覆盖她的身体和心。
俞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可她并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她从谈景行的家走了出来,拼尽全力才做到了,没有回头,没有犹豫。
她的手中紧握着车钥匙,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也仿佛是她逃离这痛苦的唯一方式。
就这么结束了。
一切。
以这么难堪的方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