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庭看着那句善解人意的微信消息，修长手指轻轻按下屏幕。
发了一段语音。
盛非鱼在书房里看到霍煜庭发的是语音，犹豫了一下。
霍爷爷还在呢。
“是不是想去打电话？去吧，爷爷在这儿等你。”霍老爷子笑道，看两个小辈感情好，他高兴啊！
盛非鱼抿了抿唇，也确实不想晾着霍煜庭，于是就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快步离开了书房。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点了那段长长的语音。
只听霍煜庭在手机里头用低哑的嗓音说：“宝宝，老公让别的女人抱了，老公认罚。你想怎么惩罚老公？小皮鞭，还是……”
后面撩骚的话，让盛非鱼听了一阵脸红心跳。
外加特大号的无语。
幸亏她没在霍老爷子面前播放这段语音！
否则她得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来。
盛非鱼清了清嗓子，低声发了一句话过去：“你给我正经点儿！还有，你在哪儿呢？”
背景似乎有音乐喧闹声。
难道又去了鱼塘酒吧？
果然，霍煜庭很快回了消息：【鱼塘酒吧，宝宝来吗？】
盛非鱼想到之前那个被他推倒的投怀送抱……
行吧，虽然他很守男德，但被推倒的人却是她。
差点屁股摔成两半。
【晚点过去找你，这会儿有点事，飞吻。】
发完这句话之后，盛非鱼就收起手机，重新走出房间，快速回到霍老爷子的书房了。
“想当初啊，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小家伙，跟我信誓旦旦地说——我跟他（她）不合适、没感情、强扭的瓜不甜……”
霍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几句话，让盛非鱼一瞬间脸颊烧热。
呃……人果然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幸亏她当初没发毒誓说死也不跟霍煜庭在一起……
“霍爷爷，打人不打脸——疼。”盛非鱼端起面前的半杯果汁，抿了一口。
霍老爷子哈哈一笑，倒是不拿她和霍煜庭打趣了，转而继续说起了严夫人：“按照小鱼丫头你的说法，菀菀是当年被严曜给救了，然后带去了T国结婚，还跟严曜生了一个儿子，但菀菀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了，是这样吗？”
“嗯。”盛非鱼笑意淡下来，眉头轻蹙，“霍爷爷，妈妈的病很严重，而且似乎当年她弄丢我的事，已经成为了折磨她多年的心病。我担心……”
“你担心她一旦想起来一切，又会病发，是吧？”
“嗯。”
霍老爷子倒是爽快，直接就说：“那就不要让她想起来。”
“霍爷爷……”盛非鱼怔住了。
霍老爷子笑了笑：“你试试看嘛，反正她现在是严家的贵夫人，盛家人根本见不到她。只要你继续当她的女儿，她也不再发病，那么又为何要让她想起在盛家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许凤凝害她的仇，有小鱼丫头替她报。
未来的下半辈子，有严曜、严谨和小鱼丫头陪她过。
又何必一定要她想起，过去的痛苦？
“但记忆不完全的妈妈，是不健康的……”盛非鱼面露犹豫。
“什么叫健康？什么叫不健康？”霍老爷子微微一笑，“只要她不再发病，就算她把你当成她和严曜所生的女儿，她也是健康的。”
盛非鱼微抿红唇。
半晌才低低地道：“谢谢霍爷爷，我再考虑考虑。”
她倒不是说一定要妈妈想起过去。
而是怕给妈妈治病的过程中，妈妈自己想起来。
医者难自医，当病人是最亲近的人的时候，她也是有些畏手畏脚的。
当初本来是一套鬼门金针就能让妈妈恢复神智彻底病愈的事儿，严曜却不肯，只许她用药物。 现在她才明白，严曜希望妈妈不再发病，但却不希望妈妈记起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