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描粗点,再戴上发冠。
可一想着待会儿又要散落下来, 这眉眼间出了汗染花了, 就不好看了。
林落便又什么也没做。
就这般用锦带缠了一下脑后的发丝,就出了门。
*
午后, 日头稍大。
长街上却意外的颇多人。
好似是向着某处去搭建着什么。
但是这和林落无关。
进了客栈来到裴云之的房门前, “叩叩”两声将房门敲响。
“进来。”沉冷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得到了许可,林落这才将门推开。
一入眼便是裴云之斜倚在屋中软塌之上, 手中拿着一方竹卷,却并没有看, 清冷的眸在望着他。
此时的裴云之不似午前衣冠完整,他似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的乳白中衣领口随他动作有松散。
他, 竟然也洗漱了!
眸光流转后覆上了雀跃,林落忍不住抿唇弯眼笑了。
他就知道, 就知道这庶子是真馋他的。
这回终是忍不了了吧。
旋即林落将门带上, 上前。
“二郎, 你在看什么呀?”
纤纤身影自然无比地落座在裴云之身侧一方空处, 挤进他怀里。
放下了手中的竹卷,任林落恰好靠在他臂弯, 裴云之眉眼漾着潋滟, 轻启薄唇:“《诗经》。”
《诗经》?
闻言,林落眸子一转。
落目在案几上那竹卷旁摆放整齐的文房墨宝上, 他略略勾唇。
“二郎说起这《诗经》,我就想到了一句诗,很是符合你我二人呢。”
尾音落下,林落并未着急去把那句说出来。
眉尾轻挑,裴云之屈起指节无意识地轻叩了两下桌面,神色却并无疑惑。
他问:“可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二郎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呢!”
林落看他眸中似有惊喜。
而后伸手去握裴云之那垂在怀中的手,放上自己心窝。
“虽知二郎不好附庸风雅,但见郎君博览群书,不知……郎君之笔墨,是否也令人叹为观止。”
“嗯?”
略有不明林落为何说这个。
也不卖关子,林落直言:
“郎君,你知晓的,我自幼长在庄子上,不怎的通笔墨,恰好见郎君这儿有纸砚,突然便想……请郎君指点一二,不知郎君可愿?”
上午时是赶着时间,如今不急不忙了,且劲头过了,林落对于那些子事儿倒也不着急了。
恰好煮茶的手艺是露不成了,林落想着正巧就借裴云之手中的《诗经》,同他可卖弄两句讨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