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理了理林落散乱的鬓发,而后起身,淡漠地看着司寇淙,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把屏风扶起来,我们出去说。”
屋中屏风倒在地上,上面的玉石都磕裂了。
司寇淙又啧了声才扶起来,而后继续:
“明明正在和温匡寿商议更改官制一事,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温匡寿发了好大的脾气。”
“纵使你为他打压了世族门阀又如何,上位者本就生性多疑,在他看来,你只有狼子野心,甚至藐视皇权。”
裴云之的阻止还是抵不过司寇淙嘴快,回眸迅速看了眼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林落,他再转眸睨了司寇淙一眼。
“……小声些,去书房说。”
*
并不知道司寇淙来和裴云之说了什么,林落只在清晨的迷迷糊糊中知晓裴云之似乎是因为公务未完便离开建业,惹恼了圣上。
现下要去建业请罪。
看着人在告知他一声要离开后便要和司寇淙立刻启程,临走前,林落很疑惑:“你不带上我吗?”
明明是那么害怕他逃离,却又不将他带到身边。
昨夜的缠绵……
林落觉得既然决定留在裴云之身边,当然要多多享受。
余下相处的日子虽不确定具体还有多久,但毋庸置疑的是过一天,少一天。
裴云之却只握了握他的手:“落落,你先在这里住下,再等等。”
太危险了。
裴太尉的身边,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但此事不能告诉林落。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非是不能信任林落。
而是害怕其忧心。
林落会为他生出一丝丝担心的吧。
他却脸这一丝丝都不想林落烦忧。
裴云之走后,并非是林落一人在府中。
恰被温匡寿派来洛阳的齐羽玉领兵也来在此落宿了,是前些时跟随着他们的徐清凌去接的。
“清凌,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圣上是要我来洛阳监视裴氏,云之却没有不虞,反而还让我去他府中住下,还说什么等他回来就请我们喝喜酒……他不是在找跑了的少夫人吗?”
“已经找到了。”徐清凌也是现下才见到齐羽玉,便没来得及将已经找到林落的事及时告知。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有件事你可能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徐清凌的声音有些迟疑。是不知道该如何与齐羽玉将此事说明白。
“准备什么?”齐羽玉不解:“你何时说话喜欢这般吞吞吐吐了?”
“就是……”
二人说话间,已经迈步进了府中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