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勘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但仍有屯卫将军独孤盛与独孤开远二人守宿,他们手中仍有千余名守备兵士,该如何对付他们呢?”
“这……”众人互看一眼,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在宫中曾与独孤盛、独孤开远这两人交过手,他们的武艺并不精湛,非骁勇善战之人。”我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且他们手下的兵士疏懒成性,久不操练,守夜时稍有风吹草动便吓得面无人色,个个胆小如鼠,一旦义军杀入宫中,他们怕是早逃得一个都不剩了。”
“风公子所言极是,但,”司马德勘又道,“即便我们杀入内宫,但宫廷深远宽大,左一座院落,右一座楼阁,昏君若找一处躲藏起来,我们如何能找得到?时间一长,怕是要生出变数来。”
“呵……这也不足为虑。”我弹了弹袍子,笑着说道,“陛下夜宿文思殿,司马将军必定是率人从正殿杀入,裴将军则从南面攻入,赵将军再从北面破之,如此一来,东、南、北三面都被占领,只剩西面。皇上必定往西宫逃去,而西宫的楼阁并不多,即便是分个搜索,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到时要拿人,那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嗯……是……”众人听后均点头称是。
“想不到风公子年纪轻轻,处事却如此周详,有你助我们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司马德勘起身抱拳行礼,“宇文将军,便这样说定了,我回去打点事务以策万全,先行告辞了。”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宇文将军,风公子,那我们也告辞了。”裴虔通等人也起身告别,躬身施礼后,众人便鱼贯而出。
“明。”我正想跟随众人出去,宇文成都忽然叫住了我,他大步来到我面前。
“怎么了,还有事?”我抬头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轻如鹅毛的吻便落在我的额上。
宇文成都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叮咛,又似警告:“明,你记住了,大事成的那日,便是我得到你之时。”
在那之后,我仍时常在宫中行走,但每次都很小心地避开隋炀帝。他若是召我去,我便推说身体不适,有时就说在萧皇后那里,或是说回了宇文府,总之尽量避免单独与他相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三月,今天就是宇文父子约定起兵的日子了。
我将随身的物品都收到背包里,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半新不旧的太监服。宇文成都嘱咐我一定要在宫中等着他,我当然没这么听话。我打算等到半夜时分叛军进入皇宫后,那时宫中必定大乱,宫女、太监逃生躲死的,必定乱成一团,到那时我换上太监衣服,随着那股人流,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趁乱逃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