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听信”,叫贾清娘听着动静,志贤回来没有?
一连两天没有消息,志贤星期六回来,星期天就该有信,可还是没信。
星期一又找金莲,这次是白天,吃了早饭去的。大门外面挂着锁,从门缝看进去,里面也挂着锁,就是说家里没人。
一下懵了,突然明白了:“志贤这是躲着我?”
猜对了,就是躲着他。
旁边邻居告诉他:“昨天一大早就走了,到城里看闺女去了……”
老贾“嗯”一声,回了家。
志贤虽然调回来工作,农业局还有宿舍,因为远,交通不方便,两个闺女隔个星期回来一次,要是不回来就在农业局那边。
去看闺女是去了农业局宿舍。
也是没办法。
星期六回来金莲就把老贾的事对他说了,还替他帮腔:“树堂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盖章?这事还是你办的,这不眼里没你嘛……”
志贤摆摆手,才不说了。
过了会儿没忍住,又说:“你就问问他,这个书记他还想不想当了……”
又皱眉头。
从结了婚,就听到老贾和金莲相好的传言,志贤当然不信,不但相信金莲,也相信老贾为人。问题是这种话不是别人说的,是自已嫂子或者哥哥说的,叫他注意点,别在外面忙死忙活,家里媳妇却成了人家的……
金莲和哥嫂不对付他清楚,这些年老贾是给金莲帮忙才落下这些闲话,觉得对不起老贾。
这种事儿老贾不说也没法提。
一个女人拖儿带女没人帮衬着有多难,金莲也不避讳,每次回来都说这些。
所以,十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不可否认,回部队时间久了也想起这些话,就算不信也担忧着什么,像某种特殊味道,过去许多年,想起来还是清晰可辨。
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常去帮她,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志贤还是坚定地选择不相信。
转业回来这种味道才彻底散去。
所以,金莲迫不及待说盖章的事,志贤就有点不自在,也是一闪而过。气的还是树堂,你一个书记,这点肚量都没有可怎么行?再说,不是不知道他今年才回来,再等一年不行吗?要是不放心,问我一下给你答复不就行了。
不问我,却对守堂下手,好大的架子,想叫我求你不成!
还用这种不给盖章的下三滥办法。
志贤暗自笑了一下。
在部队干到连长,管下面的人,直来直去就行。可回到地方复杂多了,在农业局,有时看着一把手对他们这些副手不吐不拉的样子,也不习惯。可从当了一把手,才知道许多事情点到为止也就够了。
不能给下面惯下毛病。
盖章这件事,是绝不能管的。
也恨老贾,这点小事都摆不明白,这些年干部是怎么当的?
狠下心来,对金莲说:“快到五一了,明天趁着星期天到城里去吧?咱不去,俩妮子就要回来……”
金莲说:“也行……不找树堂了?”
“这事简单,回头我打个电话……”
一大早,一辆自行车,大梁上坐着大的,后面金莲抱着小的,先去公社,从那里坐车去了城里。
看着那把锁,老贾彻底绝望了,看来志贤是不想出面了,一咬牙横下心来:不但要叫树堂找回场子,自已也要找回场子!
离开你志贤我老贾也能办到! 当天晚上吃了饭,看看钟表八点半了,拿上表格,拉着贾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