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这就好……”
“嗯。”
偷偷看吴玉花，十分动情，眉角处带着霜花，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和以前判若两人，比以前俊多了，眼睛也会说话似的。
虽然还围着围巾，没把头全包起来，像故意留给他看的……看着，看着，觉得十分温暖，可不一会儿又冷了。
那天去她家干活，天气不算冷没穿大衣，干活不能穿大衣，不但不冷还出汗。现在不干活了，又站了一会儿马上冷了，好像突然变天了。
在胡同里没觉得有风，在街上风大了，可能因为冷，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急匆匆赶路……
风像一扇扇门把人都关在家里了。
问吴玉花：“我们去哪儿？”
她说：“跟我走吧！”
跟在她后面。
觉得不对头，这不是要回厂吗？
“现在就回去？”
“不回去上哪儿？今天要是晚了就不回家住了……”
“你不是说要逛逛吗？”
“这不就是逛吗？边逛边回厂……”
立马觉得没劲，很失望。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当然，如果算上送她是第二次。可那次，没实际内容，走了没几步就不让送了，甚至没说一句话。
这次，想多在街上走走，最好能在主要街道上绕一圈，能碰上厂里熟人最好了，也能证明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不像他们说的光知道给她家干活。
可她倒好，这个机会也不给他。
“明明说是出来逛逛……”
心里虽然拧巴，没提出来，“可能不到时候吧？反正快结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到那时再逛吧！”
跟在她后面。
不一会儿来到厂大门口的地方，两旁垛子上两只灯发出暗淡的光线，照着眼前这块或明或暗的区域。
很好奇：“怎么来这儿了？”
单身宿舍在东边，好几条小路可以到达，可能刚才有抵触情绪，没注意怎么来的。
“不是要回厂吗？”
她说：“是啊，这里不是厂吗？”
这叫他没法回答。
第一次觉得“厂”这个说法很难把握。
对他来说，车间、宿舍、饭厅就是厂，对她可能也是这样。可又不能说大门口就不是“厂”吧？恰恰相反，这里是必经之路，只有从这里进去才是真正意义的工厂。
她说是就是吧！
大门对面建着一排商店，已经建好了，没开始用，平时没大注意。
灯光只能照到商店下面的台阶，那天晚上没有月亮，领着来到那儿，“就地这里坐坐吧，反正快结婚了，被人看见也不怕！”
“就在这儿？”
“是啊，就在这儿，还想上哪儿？这儿离宿舍近，晚上回去方便……”
“那好吧，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