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得很早，到市场天才蒙蒙亮，已经人山人海，冬天也不冷了，热闹非常。
大棚里停满车，把车倒进去，车头露在外面。
进去看了看，每辆车有五六个卸货的，三个在下面，三个在上面，也有两个在上面，四个在下面的。
要看卸什么货。
大白菜不打包，一棵一棵垒在车里，两个人朝下扔，下面要接好，还要码在地上，比上面多个人。茄子、土豆、豆角就不用了，用编织袋装着，一对一就行，车上掀一包车下接一包。葱、蒜、姜也差不多。
问卸货的，说也想干行不行？
喘着粗气说，这要找老板。
老板就在一旁，又问他。
“这事我管不着，都一帮一帮的，要来干活，要找头！”
指着一个穿半大衣的人说，“他就是头，好像姓朱，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来车围上一大帮人，吵吵闹闹，叫谁卸他们内部协商，我这里谁都一样，一个价！”
没找“头”，到别处转了转。
转了一圈，基本一样，又回到刚才大棚，已经卸完了，车和人都不见了。
问老板：“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又去别处了吧，你找找吧……”
天已经大亮了，确实如吴玉花说主，很多厂里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又知道是厂里的，没穿工作服，穿着普通衣服。
但没她说得严重，认识的都说话，最少点个头，并不躲闪。面熟的就不好说了，擦身而过，没有她说的怕抢生意故意不说话这回事。
女人就是多心，把自已心思当成别人的心思。
情况大致如此。
好像没人鄙视什么，大家都一样，下岗了来当装卸工，一切为了生计，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时间差不多了，问吴玉花菜买的怎么样了？
她说：“昨天都买了，今天买斤韭菜，包水饺吃……”
“咱生活还不错嘛！”
笑了笑：“没什么事，调剂着吃吧，包素的，抓把虾皮……”
“那就先回去吧，想好了再来。”
“也行，第一天办不了这么利落！”
从菜市场往外走。
这时有辆四轮轻卡从旁边过去，没朝大棚里开，一扭方向盘向南边开去，扬起一股尘土。
看着驶向南边，心里若有所思。
其实，来了不久就发现了问题，特别转了一圈回到刚来的大棚里，已经卸完开走了，与此同时，卸车的五六个人也不见了，问老板他说去了别的地方，这些已经说了。
又转了转没发现他们。
陆续卸完都开走了，没开走的在小饭铺里吃饭，车停在外面，卸车的人不约而同一块朝南走去。
批发菜的也来了。
小三轮，小四轮等，也有人力三轮车。因为车小不用找人，自己装车，菜摊的老板也帮着装。
人骤然少了很多，有些不正常，问老板去南边干什么，离这儿多远？
说“不知道。”
远远看去，隐约看见几堆沙了、石子、木料等。
“南边肯定有秘密？”
这么想着，刚才那辆轻卡回来了，车厢里蹲着三四个人。
略有所悟，和吴玉花朝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