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一下这个例句……”许蕊的板书尤为漂亮,一手粉笔字俊逸潇洒,苍劲有力。
粉笔在黑板上哒哒作响,粉笔碎屑顺着窗外灌进来的风四处飞洒,逗得池夏鼻子发痒。
他揉了揉鼻子,再次感叹老师的艰辛。
池夏从有记忆以来,老师们都是用的多媒体教室,再不济也是白板记号笔,粉笔这种东西大多出现在影视剧里。
他打小个子就高,大多坐后排,这还是第一次离讲台这么近,也是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粉尘对人体的危害。
池夏脸痒,眼睛痒,就连鼻子也痒,粉尘在眼前飞舞灌进鼻翼,他盯着鼻尖的那粒粉尘,感觉到自己有打喷嚏的趋势,吸了吸鼻子,连忙遮住了脸。
纤细的手掌下鼻子再度发酸,他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极力捂住了口鼻才把那个原本响亮的喷嚏咽下去,然而不一会儿又以一个幽长的咏叹调释放了出来:“啊啾~啾啾啾啾啾……”
空气寂静了半秒。
全班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
就连老师也停下来手里的粉笔,转头殷切地望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池夏半遮住脸的手已经无法放下来了。
请把我的手焊死吧!
谢谢!
“哈哈哈哈……”宋寒露在门外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像是被戳中了笑穴,发出剧烈爆笑。
就连许蕊也愣了半秒,捏着粉笔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虽然但是,抱歉……
实在是第一次见人这样。
有点可爱。
又有点好笑。
池夏面子里子都没了。
欲哭无泪,憋得脸颊发烫耳根发红。
社死了。
杀了我给大家助助兴吧!
“哈哈哈,池夏,你也太搞笑了……”
宋寒露的笑声尤为刺耳,已经吵到他耳朵了!
池夏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宋寒露接受到他幽怨的小眼神笑得更欢乐了。
“你笑个屁!就知道带头扰乱课堂秩序。”许蕊再次折了一截粉笔头弹向了宋寒露的额头,粉笔头在他的额头留下一道白印。
粉笔头随着自由落地运动坠到他的鼻尖落进了他张大的嘴里。
全班在沉默了3秒后,再度哄堂大笑。
粉笔灰沾上了唾液迅速变得湿润黏腻,宋寒露反应过来,连忙把粉笔头吐了出来:“呸呸呸呸……水,水……”
宋寒露咳嗽了两声,冲进教室抱着池夏桌面上的水杯就把水灌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就这经典动作,要是专门拍,不ng个十次八次都不可能。
池夏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跟宋寒露比起来,他好像也没那么丢人了。
至少他没吃粉笔头。
“宋寒露谁要你给我进来的?给我出去!”
宋寒露再度被拎到门口罚站。
许蕊转向池夏又恢复了温柔神色:“池夏,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池夏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他立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子柔若无骨地靠着桌面,眼神迷离涣散:“好像是有点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寒露又举起了手,大声宣布自己的存在感:“报告老师,池夏不是感冒,他有轻微鼻炎,他对粉笔灰过敏。”
池夏无语地看向他:要你多嘴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认识我吗?怎么现在连我轻微鼻炎都知道了!
他当然是没有鼻炎的,不妨碍这具身体是有那么点的,富人的娇贵病,他一大少爷是挺娇气的。
“坐第一排吃灰,让他跟我坐吧,我帮他搬桌子。”宋寒露咧嘴一笑,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般积极踊跃地发言。
虽然是请求,不过某些不自觉的人明显已经开始动作了,他大咧咧地走进教室,端起了池夏的书桌就出了前门从走廊绕到了后门。
“是Alpha就起开,给我们珍贵的omega让位。”他踢了踢同桌的桌脚。
他的同桌叫周青鱼,是个刺头,长相平平无奇,但气质凛然桀骜,一开口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周青鱼显然不想让,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提出交易条件:“一个月的开销,特殊位置可不是谁都愿意坐的。”
宋寒露又踢了一脚他的膝盖弯:“你还真是个周扒皮,一周不能再多了。”
周青鱼不干:“三个月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