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内的烛火倒映在河水中，照亮了秦淮河两岸，河岸上的叫卖声，还有船上、酒楼、妓馆的各种声音，让这河埠头也热闹起来。</p>
二人沉默了片刻，江正召终于缓缓说：“我这三年必须帮人做事，现在还有一年半。所以，在这期间，很多事我不能说，这也是他们的要求。”</p>
张斓点头，脸上一副猜中了的表情。</p>
“但就算一年半以后，可能……我知道，我怎么也比不上沐俨。”江正召越说越轻。</p>
张斓一愣。和沐俨有什么关系？转头盯着江正召。</p>
“我想、我想，我的意思是……嗯，我会很努力……因为我知道……”江正召停了半晌，转头看着张斓，小声问：“你明白？”</p>
玩填空吗？什么都没说吧？张斓看着他，不解的缓缓摇头。</p>
“我是说，”江正召转过头不敢看她，“有你在，我很安心，我也是真的希望你开心。”说着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听上去很自私，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嗯……我很清楚，现在、就算今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比不上沐俨……”</p>
“你为什么老和沐俨比？”张斓忍不住打断。</p>
“因为……”江正召不想承认，但仍不太开心的说：“他长的帅、人又高，有地位、又有钱，还文武双全……”</p>
张斓听不下去了，鼓了鼓勇气大胆说：“可是，我喜欢你啊。”</p>
江正召呆住了，突然急的手足无措，“不行不行，这话你先收回去！”</p>
张斓愣愣看着他，心瞬间凉了，默默放下手中吃的差不多的鸡腿，笑了笑点头，站起身，说了一个字，“好。”却满是疏离、悲伤。</p>
江正召见她这样，更急了，猛的站起来，一把紧紧抱住她，就怕她跑了，“这话不能你说，该我说！”</p>
张斓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快哭了，“你要说什么呀？！”</p>
“我要说，我喜欢你！超过喜欢，是想娶你的那种！”江正召斩钉截铁的说，怕她听不懂，又加了句，“明白了？”</p>
张斓在他怀中半晌没反应。</p>
江正召抱着她，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没底，可怜兮兮的说：“你不要去立女户，好不好？会被人欺负的。”</p>
“好。”张斓又回了这个字，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p>
江正召一愣，看着怀中的张斓，担心的小声问：“你说什么？”</p>
“我说，好。”张斓点头，却又委屈的说：“但你要知道，我名声很差，差到谁都不愿娶进门。要反悔吗？”</p>
“那好啊！”江正召激动的笑起来，“没人和我争。毕竟，你说过谁都不愿意嫁我。我们，绝配！”</p>
星星、月亮、河水、灯火、身边人，还有只吃了一半的烤鸡。二人在河埠头说着傻乎乎的情话，吃完了鸡。直到月上中天，不得不离开。</p>
长街上，江正召牵着张斓的手，送她回府。</p>
“我去打听下，张雯什么时候能出宫。真不行，想办法让你离开几天避一避。”江正召道。</p>
张斓摇摇头，“之前，我来苏州也是为了避开这些。但这次回来，主要是我爹九月初六的生辰，还有不到一个月了。之后，爹马上要去交趾。今年过年，他又不会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