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就算没有那样的讲究,依然?娶了清末洋务重?臣家里的女孩。”
“妹妹,你?可不?要因为一颗八千万的钻石,就沦陷了。”
盛嘉宜把柜门狠狠一关,语气也冷了下来:“不?用你?提醒我,程少。”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俨然?僵持住。
盛嘉宜当然?不?至于因为这颗钻石就陷入甜蜜的爱情,但?是比起旁人对她感情的质疑,她更在乎那些关于她和徐明砚身份差异的质疑。爱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但?身份的差异就好像鸿沟。
就连程良西都会认为她跟他不?一样,她只是个演员,中国人喜欢以阶级来为社会排序,从前是士农工商,到了现代社会,对商人的偏见已经逐渐消弭,但?对演员的偏见依然?难以抹去。
在香江那座城市里,金钱至上,高楼林立,港口停满货轮,商场遍布各个角落,空气里弥漫着矜贵与纸醉金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流社会喜欢赛马、打网球和高尔夫、去欧洲滑雪、玩赛艇帆船,学着英国人喝下午茶,以及欣赏丰富的娱乐节目。
明星也就是供他们欣赏的对象。
旧社会里的富家少爷去戏院听小曲也有一掷千金的时候,但?要是戏子动了真感情,还?闹出什么事情来,未免让大家脸上都难看。
程良西的提醒是极有道理的,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也是很有警醒的作用。
但?是盛嘉宜不?这么想自己。
“我不?是一个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盛嘉宜背对着程良西去拉纱帘,白色的帘幕挡住窗户,终于不?用看见外头飞蛾拼了命的往里头扑,“以及,我不?认为自己比起他们差在哪里。”
她垂眸,淡淡道:“我只差一个机会。”
花样年华
一场季风雨后?, 黑云尚未来得及退散,天气阴暗,陈曼仪把窗户关上, 房间里昏昏沉沉。
她揭开桌子中央巴掌大的陶罐,往里面填檀香灰, 等?香灰聚拢在罐中,她用打火机燃起一根香,点燃插在里头的香碳。
青烟袅袅, 浮动在燥热狭小的空间里。
安明侧躺在床上, 赤裸着上身, 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等?到她合上盖, 才问她:“为什么要点这种香?”
“庙里买的。”陈曼仪吹灭了线香,“安神。”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干脆买了串佛珠, 又买了盒檀香,唯有?花了钱,才有?出来旅行的实质感,也?为这段旅途留一个结果。
“人家?讲点一根香是用来招鬼的。”
陈曼仪闻言面色不变:“你怕鬼吗?”
安明顿了顿:“鬼都是人臆想出来的,有?什么好?怕。”
“我看你的表情不像是不怕的样子。”陈曼仪笑着坐到他身边, 窗户里漏出一线路灯的白?光,恰好?照在她半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