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对了。
人类之前对我们大吼大叫，往往让我们瞬间安静。
发泄的情绪，总需要接住。
当你说出一个无法反驳的事实，那么接住的，就是震慑力。
我知道，我很快就将见到主任。
我该跟他说点什么呢。
我要把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吗？
我从未跟他说过话，但是不能因为我们不在鲸落湾，就失去分寸。
大佬爹看出了异样，轻轻安抚我肩膀。
刚才他误会了，我不是没有抛弃他，而是没能力，以及没来得及，走到那一步。
倒是他提醒我，不用太小气。
我想好了，我要把拯救主任的功劳，送个整个鲸落湾，毕竟是人类教育了我，以此好换回自己的清白。
妇女带着我们，走进一条没有走过的小径。
我们估计万万找不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的洞口，还有树枝作为遮挡物。
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撩拨下头发。
主任，我来了。
妇女递过来一把匕首，上面还有血渍。
我摇摇头，不想带有攻击性，出现在主任面前。
我要表明自己原子人的身份吗？
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大佬爹接过匕首，我们一起往前面拐了一个弯。
房间里面的场景，慢慢映入眼帘。
先是皮鞋。
然后是裤子。
主任躺着，肯定在休息。
接着是手。
一动不动，估计睡得可香了。
然后是脖子。
我眼睛瞪得如匕首的刀尖，用力划破黑暗。
绿……
绿头鱼。
那头套，居然至今没有摘下来。
我原地不动，瘦子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还是不动。
大佬爹不害怕，他来到主任的身旁，把手指摸向了主任的脖子。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大佬爹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炸毛了。
那匕首上的血渍，原来是这个意思。
刚才妇女等于已经告诉了我，主任他……已经归西。
膝盖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
我瘫软在地。
大佬爹知道主任对我的重要性，好不容易把我搀扶到主任面前。
他用手摸了摸绿头鱼的头套，意思是询问我要不要脱掉。
我摆摆头。
我哪有脸，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主任？
实不相瞒，我曾经想过，哪怕在主任有一天的葬礼上，我也会是那个万分规矩的模范生，动作标准，即是致敬。
可是从未想象，他就这么走了。
他浪费了一次让我充分展示自己的机会。
我的难过，不知觉中，又陡增三分。
尚未触碰，已经渗到了冰凉。
妇女、壮汉和瘦子，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它们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他死了么？”我再次确定。
“嗯，你们来之前。”妇女言之凿凿。
“来之前……”我脸色煞白重复道。
“你们为什么不早来？”妇女还责怪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知不知道，他……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办法的人。”我欲哭无泪。
“可是，你刚才也喊救命了。”妇女理解错了，“既然他可以，那么你也可以。”
没法解释。
一个对我们关怀到事无巨细的人，很难告诉对方那有多么重要。
我把膝盖往前面挪了挪，我希望告别主任的时候，能近一些。
手抬了三次，才伸到了凄寒的石板上。
主任他居然在这冰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我不行。
终究缩回了手。
妇女走过来，直接把主任的手腕抓给我看。
那里有一道伤疤，疤口红色，已经完全凝固。
它又理解错了，以为我在验证主任的伤口。
但是我保持镇定，按捺住情绪。
“我们一共放了五次血，他才停止抽搐。”妇女像是在夸奖。
连大佬爹对这个陈述，都有点不太适应，急忙抓了抓头皮。
“为什么是五次？”提问题是帮我脱离悲伤的唯一办法。
“因为我们希望多一些快乐，而不是过把瘾就死。”妇女抓起匕首，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挺好。”大佬爹接过话，因为他看出了我在颤抖，只好尽力站到对方一边夸奖道。
“所以，你们如果来早一点，至少可以跟我们一起开心开心。”妇女跪在我身旁。
我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怎么开心？”
这时候，眼睛基本上已经适应了黑暗。
换句话说，这个洞穴的墙壁上，我现在可以窥见一二。
只见小圆点，呈现出等距的姿态，列满在墙壁之上。
我的问题，和妇女的头，同时扭向了答案。
那是红色。
那是主任的鲜血。
我和大佬爹把头绕了整整一圈。
“所见即是，全部。”妇女肯定道。
“所以你们不是把血……”我做了一个张嘴舀汤的动作。
妇女不明白，看了看两个儿子。
“可是它们嘴巴里面，那舌头，全是红色。”我追问道。
“哈哈哈，”妇女仰天大笑，“你搞错了，难道他们两个没有告诉你吗？它看向大佬爹和乡巴佬。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鲜血盛宴？”我看向乡巴佬。
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外面抓着它和它妈妈的手，无意中窥见了它给人放血的过程。
壮汉和瘦子也笑起来。
“当然不是，舌头红，那是因为，我们做事前，需要一些鼓励，做完事，需要充满感激。这才完整，不是吗？”妇女把手一抬。
壮汉和瘦子相继跪下。
“等于，你们从来不需要吸血？也就是从来不把血，吞下去？”我必须确定这一步。
乡巴佬对我点点头。
点太晚了。
绕了好大一圈，才知道这么个重点。
“那么涂在墙上，又代表什么？”我膝盖硬了一些。
“代表我们，失败了。”妇女垂下头，“鲜血，人类的鲜血，唯有在从他身体流出的片刻，才会激起我们的快乐。”
一片沉默。
大概五秒钟。
“嗜血精神？”我和大佬爹异口同声地对视道。
嗜血，即是喜欢，贪求。
精神，难道是我认为的那个？
重点，一下子，转移到了后面这里。
“我想试一次。”我不知道该对谁说。
它们看着我，没有反应。
“我从来没有试过，鲸姐说，需要「那东西」，才可以进入精神，而「那东西」一直是人类专有，我甚至不知道……”
咳咳……
大佬爹打断我，似乎我在暴露自己身份。
“我想试一下，刚才我在外面就成功了，我还想试一下。”我把两只手伸起来。
大佬爹让出自己位置，把壮汉和瘦子，推过来。
他走到墙边，乡巴佬已经在那里，它们相继摸了摸红色圆点。
暗沉。
说那是红土，也不会有人反对。
鲜血盛宴的鲜血，原来是这个意思。
血液在空气中暴露太久，会失去意义。
所以，独角半人，才不断猎杀人类，以满足自己的饥渴需求。
我抓起壮汉和瘦子的手，示意它们抓住妇女的手，然后抬起来。
“看着我，不要眨眼睛。”这是我知道的全部程序。
一般来说，猝不及防间，两排树，会从我两旁闪过。
可是现在，并没有。
“你有眼屎。”壮汉说。
“别动。”我转向瘦子。
“你的手好嫩。”瘦子低着头。
“看我。”我转向妇女。
“我还要生一个闺女才行。”妇女说。
“别说话。”我用力，只能是眼眶周围。
毫无意义。
十秒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乡巴佬，过来。”我见它没动，起身走过去。
两只手拉住它，就这么盯着它看。
“娜塔莎。”它牙齿在发抖。
我跟娜塔莎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可能它看见了我的衣服才勾起了回忆。
“该死，不行。”我有点泄气。
“那是主任哦。”大佬爹随意丢下一句话。
“不好意思，不应该在主任面前打退堂鼓。”我两手抓头。
“理解错了，那是主任。”他重复一遍。
“那不然嗯，主任他妈，不知道该有多伤心。”我摸了摸红点，这是我离主任最近的一次。
“你看看他手指。”大佬爹依然说着一句不挑明的话，等我去猜。
“什么都没有。”我瞟了眼。
“答对了，你再想想，他站在所罗门的时候……”大佬爹把下巴戳向瘦子。
“戒指？所罗门王的戒指？”我恍然大悟。
妇女已经将那个戒指捏在了拇指和食指之中。
“妈妈，我看到那些人里面，只有他戴着这玩意。”瘦子故意看着壮汉。
“妈妈，我也要戴。”壮汉摊开手。
咻！
乡巴佬一把抢了过去。
“把它给我。”我伸出手。
“不是你的，你不能抢。”乡巴佬后退。
“鲸落湾的东西，就是我的命，给我。”我上前。
“你是不是忘了咨询我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怎么就进入了你的梦境？”乡巴佬背后是墙。
“天，这是个好问题。”大佬爹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我无比好奇。
“因为……”乡巴佬说着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因为……”他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我跑过去搀扶他。
我们的手，以及它们的手，自动连在了一起。
两排树，如同两条河，飞快流转。
我顺利进入了「精神」之中。
速度要更快，才能让它们停下。
奔跑和呼喊只能做一样，我知道时间紧迫。
“慢点，你慢点。”有东西在拉我后腿。
我更加用力。
“你慢点，我有事情请教你。”那玩意让我迈不开腿。
我用力一蹬。
“哎哟。”它叫了一声。
然后两边的树，慢下来。
我发现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查看，壮汉躺在地上，摔得不轻。
“你干嘛？”我看了看周围，不见瘦子。
“那个，我找你帮个忙。”它揉揉屁股站起来。
“我有事，没空。”转身要走，发现瘦子从远处过来。
“我告诉你，弟弟它偷吃妈妈准备好过生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可惨了。”它拉着我胳膊，还摸了摸肚腩。
“哦，是么？那怎么办？”我看向它肚腩的肥肉。
“我不想让妈妈生气，我要……要帮弟弟。”壮汉就差跪下来。
“怎么帮？”我确实不知道，我又不吃虫子。
“让妈妈开心。”壮汉知道结果，却不知道方法。
“拿开拿开，我有事呢，改天吧？”我挣脱开。
“妈妈一直吃烂苹果，妈妈肯定喜欢吃毛毛虫。”壮汉自言自语。
我立即收回脚步：“你说什么？”
“我要去给妈妈多找些毛毛虫。”壮汉的眼睛对我充满希望，那是陪同的意思。
我正陷入思考之中，周围响起来一片嘈杂。
“什么声音？”
“弟弟，肯定是弟弟，刚才它到那边去，那个什么湾，它肯定又做了坏事情。哼。”壮汉小声说道。
我看向鲸落湾的方向，发现一些半人正往那边去。
“你帮不帮？”壮汉发现瘦子即将到达。
“帮，我一定帮，但是我们应该……”
“接着。”瘦子扔过来两个标枪。
壮汉一个，我一个。
“我的意思是……”
“别让妈妈伤心，给它一个惊喜吧，好吗？”瘦子对我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用三块破布包裹着身体，前往了所罗门。
瘦子带头，对路径非常熟悉。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荡树。
壮汉身手非常矫健，否则那肥肉脂肪浓度会更高。
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标枪在没多久，全部丢弃，换成了石头。
不一会，我们离所罗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没有其它半人发现我们。
“我再说最后一遍，此门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我以所罗门王的名义……”主任几乎在嘶吼。
“我先来，你们跟上。”瘦子站到树枝上，一个漂亮的投掷。
主任倒了下去。
壮汉跟上，同样击中主任。
它们俩看着我，我使出全身力气，哎呀，砸中了一个半树人。
“我帮你们放哨，快去快回。”我大概知道事情过程。
它们俩于是拨开人群，加速前进。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还有气的主任，特别是看了看藩篱上面那道缝。
那张脸，鲸落湾十七号，就在里面。
我仿佛在照镜子。
这么近，那么远。
“走。”壮汉喊了一句。
瘦子见我发呆，拉了我一把。
我回头，树叶已经挡住了我的过去。
原路返回。
但是并不一路顺风。
两个半石头人，提前埋伏在了路边。
它们分别压住了瘦子和壮汉。
“快点，帮帮忙。”瘦子喊道。
“拿石头，砸它。”壮汉指挥着。
“我不会。”我呆立不动。
半石头人，开始用头撞击瘦子。
“敢打我弟弟，跟你拼了。”壮汉掀翻压住自己这个，冲过去，厮打在一起。
瘦子流着鼻血，意识有点模糊，这一次，壮汉不得不面对两个半石头人。
我走向主任，他不断呼喊着：救命，救命……
这是一个小山坡，我要把主任拉到坡上，从另一头滑下去。
瘦子已经恢复，冲过去帮自己哥哥。
双方陷入胶着。
对我有利，也对主任有利。
“别怕，有我在，主任，你挺住。”我拉着主任，拼命往上。
“救命，救命。”主任已经口齿不清，不断重复。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们就回去。
白袜弄脏了，也视而不见。
裙子撕破了，也在所不惜。
手臂破皮了，也毫不在意。
主任，我们回家了。
即将到达坡顶。
“别让妈妈伤心。”壮汉大吼一声。
我愣住了。
于是，手一松。
“救命，救命。”主任喉咙沙哑。
他滑了下去。
“来啊。”瘦子大喊，它跟两个半石头人之间有一个标枪，插在泥土之中。
它们全部冲过去，谁抢到武器，谁就获胜。
当然，从我的角度，全然不是。
因为主任滑落的放下，也正是那个地方。
于是，结果一目了然。
瘦子只是虚晃一枪，然后跳开。
主任用身躯，把两个石头人，撞了个落花流水。
壮汉早已经备好巨石，把它们砸了稀巴烂。
我不忍细看。
于是偏脸，从而失去了重心，从另一边滚落。
停下来的时候，却再也站不稳。
无论我怎么做，身体一直摇摇晃晃。
那个妇女，满脸横肉的妇女正在墙壁作画。
它画着一个跟它自己差不多的身躯，因为它不断靠上去。
然而，那石头上的头，没有它如今的独角。
那是它从前的模样。
比现在还要大上整整一倍。
我靠近一点，身体就倾斜一些。
妇女一边笑一边画，一边哭一边画，仿佛在感叹，岁月的变迁，是多么残酷。
我看到一个树枝，纵身一跃，荡了过去。
……
“阿烈？”大佬爹的手在我眼前晃动，“阿烈？”
我吞了吞干燥的喉咙，回过神，立即挣脱它们的手。
“她怎么了？”乡巴佬盯着我眼睛询问。
“她肯定吓到了。”壮汉猜测。
“发呆而已。”瘦子推断。
“不管怎样，我已经完成了你们的要求。”妇女回到正题。
“等等，刚才你们……”我扫了一眼，然后看向大佬爹。
“刚才它们看着你，等你发话。”大佬爹抢答。
“是戒指，我知道了，是戒指的力量。”我心里揣摩着。
有点想吐。
或者说，头晕乎乎。
“还好我接住了你，哼。”壮汉抓了抓胸口。
“你没事吧？”我问乡巴佬。
“有点冷，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在发抖。
“我说刚才。”
“娜塔莎，我的娜塔莎……”乡巴佬缩到了墙角。
“你们有听见我说话吗？”妇女比较严肃。
“我们需要把主任，也就是这个人，送回去。”我指了指冰凉的躯体。
“那不可能。”
“阿烈？过来，过来嘛，我们商量一下。”大佬爹呼喊我。
“干什么？”
“送回去做什么？送回去你就没事了？你带了一个死人回去，百分之一百会成为罪犯。”
“可是落叶归根，主任他就这么躺在这里吗？”我据理力争。
“主任，只有我们知道，他躺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你想啊，如果主任一直不现身，那么大家还以为他只是失踪了，但是你把他整个送回去的话，哎呦喂，我都不敢想……”
“那怎么办？”
“不管他，管管我们。”
“够了没有？”妇女大声询问。
我看了看墙上的红点。
人类对待生命的安放，一直非常谨慎。
高规格，而且无比敬畏。
哪怕是不小心流下一滴血，都会全心全意呵护。
更不消说……
哎，我心里面做不到，就这么放任不管。
轰！
瘦子拉了一把机关，石头直接堵住了洞口。
大佬爹冲过去，推了推，没反应，然后扑向瘦子，瘦子掏出刀阻止。
壮汉呵呵呵笑。
妇女冲上前：“要不你躺上来，反正那边，还有你一点点位置。”它指着一个尚未涂满血点的角落。
我眼睛瞪得如暗淡红点。
倒不是因为光线更暗，而是一个东西，从妇女的脖子上，飞了出来。
那个玉石吊坠，刚刚，我在外面，已经见过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咨询我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怎么就进入了你的梦境？”乡巴佬背后是墙。
“天，这是个好问题。”大佬爹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我无比好奇。
“因为……”乡巴佬说着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因为……”他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我跑过去搀扶他。
我们的手，以及它们的手，自动连在了一起。
两排树，如同两条河，飞快流转。
我顺利进入了「精神」之中。
速度要更快，才能让它们停下。
奔跑和呼喊只能做一样，我知道时间紧迫。
“慢点，你慢点。”有东西在拉我后腿。
我更加用力。
“你慢点，我有事情请教你。”那玩意让我迈不开腿。
我用力一蹬。
“哎哟。”它叫了一声。
然后两边的树，慢下来。
我发现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查看，壮汉躺在地上，摔得不轻。
“你干嘛？”我看了看周围，不见瘦子。
“那个，我找你帮个忙。”它揉揉屁股站起来。
“我有事，没空。”转身要走，发现瘦子从远处过来。
“我告诉你，弟弟它偷吃妈妈准备好过生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可惨了。”它拉着我胳膊，还摸了摸肚腩。
“哦，是么？那怎么办？”我看向它肚腩的肥肉。
“我不想让妈妈生气，我要……要帮弟弟。”壮汉就差跪下来。
“怎么帮？”我确实不知道，我又不吃虫子。
“让妈妈开心。”壮汉知道结果，却不知道方法。
“拿开拿开，我有事呢，改天吧？”我挣脱开。
“妈妈一直吃烂苹果，妈妈肯定喜欢吃毛毛虫。”壮汉自言自语。
我立即收回脚步：“你说什么？”
“我要去给妈妈多找些毛毛虫。”壮汉的眼睛对我充满希望，那是陪同的意思。
我正陷入思考之中，周围响起来一片嘈杂。
“什么声音？”
“弟弟，肯定是弟弟，刚才它到那边去，那个什么湾，它肯定又做了坏事情。哼。”壮汉小声说道。
我看向鲸落湾的方向，发现一些半人正往那边去。
“你帮不帮？”壮汉发现瘦子即将到达。
“帮，我一定帮，但是我们应该……”
“接着。”瘦子扔过来两个标枪。
壮汉一个，我一个。
“我的意思是……”
“别让妈妈伤心，给它一个惊喜吧，好吗？”瘦子对我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用三块破布包裹着身体，前往了所罗门。
瘦子带头，对路径非常熟悉。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荡树。
壮汉身手非常矫健，否则那肥肉脂肪浓度会更高。
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标枪在没多久，全部丢弃，换成了石头。
不一会，我们离所罗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没有其它半人发现我们。
“我再说最后一遍，此门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我以所罗门王的名义……”主任几乎在嘶吼。
“我先来，你们跟上。”瘦子站到树枝上，一个漂亮的投掷。
主任倒了下去。
壮汉跟上，同样击中主任。
它们俩看着我，我使出全身力气，哎呀，砸中了一个半树人。
“我帮你们放哨，快去快回。”我大概知道事情过程。
它们俩于是拨开人群，加速前进。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还有气的主任，特别是看了看藩篱上面那道缝。
那张脸，鲸落湾十七号，就在里面。
我仿佛在照镜子。
这么近，那么远。
“走。”壮汉喊了一句。
瘦子见我发呆，拉了我一把。
我回头，树叶已经挡住了我的过去。
原路返回。
但是并不一路顺风。
两个半石头人，提前埋伏在了路边。
它们分别压住了瘦子和壮汉。
“快点，帮帮忙。”瘦子喊道。
“拿石头，砸它。”壮汉指挥着。
“我不会。”我呆立不动。
半石头人，开始用头撞击瘦子。
“敢打我弟弟，跟你拼了。”壮汉掀翻压住自己这个，冲过去，厮打在一起。
瘦子流着鼻血，意识有点模糊，这一次，壮汉不得不面对两个半石头人。
我走向主任，他不断呼喊着：救命，救命……
这是一个小山坡，我要把主任拉到坡上，从另一头滑下去。
瘦子已经恢复，冲过去帮自己哥哥。
双方陷入胶着。
对我有利，也对主任有利。
“别怕，有我在，主任，你挺住。”我拉着主任，拼命往上。
“救命，救命。”主任已经口齿不清，不断重复。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们就回去。
白袜弄脏了，也视而不见。
裙子撕破了，也在所不惜。
手臂破皮了，也毫不在意。
主任，我们回家了。
即将到达坡顶。
“别让妈妈伤心。”壮汉大吼一声。
我愣住了。
于是，手一松。
“救命，救命。”主任喉咙沙哑。
他滑了下去。
“来啊。”瘦子大喊，它跟两个半石头人之间有一个标枪，插在泥土之中。
它们全部冲过去，谁抢到武器，谁就获胜。
当然，从我的角度，全然不是。
因为主任滑落的放下，也正是那个地方。
于是，结果一目了然。
瘦子只是虚晃一枪，然后跳开。
主任用身躯，把两个石头人，撞了个落花流水。
壮汉早已经备好巨石，把它们砸了稀巴烂。
我不忍细看。
于是偏脸，从而失去了重心，从另一边滚落。
停下来的时候，却再也站不稳。
无论我怎么做，身体一直摇摇晃晃。
那个妇女，满脸横肉的妇女正在墙壁作画。
它画着一个跟它自己差不多的身躯，因为它不断靠上去。
然而，那石头上的头，没有它如今的独角。
那是它从前的模样。
比现在还要大上整整一倍。
我靠近一点，身体就倾斜一些。
妇女一边笑一边画，一边哭一边画，仿佛在感叹，岁月的变迁，是多么残酷。
我看到一个树枝，纵身一跃，荡了过去。
……
“阿烈？”大佬爹的手在我眼前晃动，“阿烈？”
我吞了吞干燥的喉咙，回过神，立即挣脱它们的手。
“她怎么了？”乡巴佬盯着我眼睛询问。
“她肯定吓到了。”壮汉猜测。
“发呆而已。”瘦子推断。
“不管怎样，我已经完成了你们的要求。”妇女回到正题。
“等等，刚才你们……”我扫了一眼，然后看向大佬爹。
“刚才它们看着你，等你发话。”大佬爹抢答。
“是戒指，我知道了，是戒指的力量。”我心里揣摩着。
有点想吐。
或者说，头晕乎乎。
“还好我接住了你，哼。”壮汉抓了抓胸口。
“你没事吧？”我问乡巴佬。
“有点冷，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在发抖。
“我说刚才。”
“娜塔莎，我的娜塔莎……”乡巴佬缩到了墙角。
“你们有听见我说话吗？”妇女比较严肃。
“我们需要把主任，也就是这个人，送回去。”我指了指冰凉的躯体。
“那不可能。”
“阿烈？过来，过来嘛，我们商量一下。”大佬爹呼喊我。
“干什么？”
“送回去做什么？送回去你就没事了？你带了一个死人回去，百分之一百会成为罪犯。”
“可是落叶归根，主任他就这么躺在这里吗？”我据理力争。
“主任，只有我们知道，他躺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你想啊，如果主任一直不现身，那么大家还以为他只是失踪了，但是你把他整个送回去的话，哎呦喂，我都不敢想……”
“那怎么办？”
“不管他，管管我们。”
“够了没有？”妇女大声询问。
我看了看墙上的红点。
人类对待生命的安放，一直非常谨慎。
高规格，而且无比敬畏。
哪怕是不小心流下一滴血，都会全心全意呵护。
更不消说……
哎，我心里面做不到，就这么放任不管。
轰！
瘦子拉了一把机关，石头直接堵住了洞口。
大佬爹冲过去，推了推，没反应，然后扑向瘦子，瘦子掏出刀阻止。
壮汉呵呵呵笑。
妇女冲上前：“要不你躺上来，反正那边，还有你一点点位置。”它指着一个尚未涂满血点的角落。
我眼睛瞪得如暗淡红点。
倒不是因为光线更暗，而是一个东西，从妇女的脖子上，飞了出来。
那个玉石吊坠，刚刚，我在外面，已经见过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咨询我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怎么就进入了你的梦境？”乡巴佬背后是墙。
“天，这是个好问题。”大佬爹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我无比好奇。
“因为……”乡巴佬说着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因为……”他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我跑过去搀扶他。
我们的手，以及它们的手，自动连在了一起。
两排树，如同两条河，飞快流转。
我顺利进入了「精神」之中。
速度要更快，才能让它们停下。
奔跑和呼喊只能做一样，我知道时间紧迫。
“慢点，你慢点。”有东西在拉我后腿。
我更加用力。
“你慢点，我有事情请教你。”那玩意让我迈不开腿。
我用力一蹬。
“哎哟。”它叫了一声。
然后两边的树，慢下来。
我发现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查看，壮汉躺在地上，摔得不轻。
“你干嘛？”我看了看周围，不见瘦子。
“那个，我找你帮个忙。”它揉揉屁股站起来。
“我有事，没空。”转身要走，发现瘦子从远处过来。
“我告诉你，弟弟它偷吃妈妈准备好过生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可惨了。”它拉着我胳膊，还摸了摸肚腩。
“哦，是么？那怎么办？”我看向它肚腩的肥肉。
“我不想让妈妈生气，我要……要帮弟弟。”壮汉就差跪下来。
“怎么帮？”我确实不知道，我又不吃虫子。
“让妈妈开心。”壮汉知道结果，却不知道方法。
“拿开拿开，我有事呢，改天吧？”我挣脱开。
“妈妈一直吃烂苹果，妈妈肯定喜欢吃毛毛虫。”壮汉自言自语。
我立即收回脚步：“你说什么？”
“我要去给妈妈多找些毛毛虫。”壮汉的眼睛对我充满希望，那是陪同的意思。
我正陷入思考之中，周围响起来一片嘈杂。
“什么声音？”
“弟弟，肯定是弟弟，刚才它到那边去，那个什么湾，它肯定又做了坏事情。哼。”壮汉小声说道。
我看向鲸落湾的方向，发现一些半人正往那边去。
“你帮不帮？”壮汉发现瘦子即将到达。
“帮，我一定帮，但是我们应该……”
“接着。”瘦子扔过来两个标枪。
壮汉一个，我一个。
“我的意思是……”
“别让妈妈伤心，给它一个惊喜吧，好吗？”瘦子对我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用三块破布包裹着身体，前往了所罗门。
瘦子带头，对路径非常熟悉。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荡树。
壮汉身手非常矫健，否则那肥肉脂肪浓度会更高。
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标枪在没多久，全部丢弃，换成了石头。
不一会，我们离所罗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没有其它半人发现我们。
“我再说最后一遍，此门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我以所罗门王的名义……”主任几乎在嘶吼。
“我先来，你们跟上。”瘦子站到树枝上，一个漂亮的投掷。
主任倒了下去。
壮汉跟上，同样击中主任。
它们俩看着我，我使出全身力气，哎呀，砸中了一个半树人。
“我帮你们放哨，快去快回。”我大概知道事情过程。
它们俩于是拨开人群，加速前进。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还有气的主任，特别是看了看藩篱上面那道缝。
那张脸，鲸落湾十七号，就在里面。
我仿佛在照镜子。
这么近，那么远。
“走。”壮汉喊了一句。
瘦子见我发呆，拉了我一把。
我回头，树叶已经挡住了我的过去。
原路返回。
但是并不一路顺风。
两个半石头人，提前埋伏在了路边。
它们分别压住了瘦子和壮汉。
“快点，帮帮忙。”瘦子喊道。
“拿石头，砸它。”壮汉指挥着。
“我不会。”我呆立不动。
半石头人，开始用头撞击瘦子。
“敢打我弟弟，跟你拼了。”壮汉掀翻压住自己这个，冲过去，厮打在一起。
瘦子流着鼻血，意识有点模糊，这一次，壮汉不得不面对两个半石头人。
我走向主任，他不断呼喊着：救命，救命……
这是一个小山坡，我要把主任拉到坡上，从另一头滑下去。
瘦子已经恢复，冲过去帮自己哥哥。
双方陷入胶着。
对我有利，也对主任有利。
“别怕，有我在，主任，你挺住。”我拉着主任，拼命往上。
“救命，救命。”主任已经口齿不清，不断重复。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们就回去。
白袜弄脏了，也视而不见。
裙子撕破了，也在所不惜。
手臂破皮了，也毫不在意。
主任，我们回家了。
即将到达坡顶。
“别让妈妈伤心。”壮汉大吼一声。
我愣住了。
于是，手一松。
“救命，救命。”主任喉咙沙哑。
他滑了下去。
“来啊。”瘦子大喊，它跟两个半石头人之间有一个标枪，插在泥土之中。
它们全部冲过去，谁抢到武器，谁就获胜。
当然，从我的角度，全然不是。
因为主任滑落的放下，也正是那个地方。
于是，结果一目了然。
瘦子只是虚晃一枪，然后跳开。
主任用身躯，把两个石头人，撞了个落花流水。
壮汉早已经备好巨石，把它们砸了稀巴烂。
我不忍细看。
于是偏脸，从而失去了重心，从另一边滚落。
停下来的时候，却再也站不稳。
无论我怎么做，身体一直摇摇晃晃。
那个妇女，满脸横肉的妇女正在墙壁作画。
它画着一个跟它自己差不多的身躯，因为它不断靠上去。
然而，那石头上的头，没有它如今的独角。
那是它从前的模样。
比现在还要大上整整一倍。
我靠近一点，身体就倾斜一些。
妇女一边笑一边画，一边哭一边画，仿佛在感叹，岁月的变迁，是多么残酷。
我看到一个树枝，纵身一跃，荡了过去。
……
“阿烈？”大佬爹的手在我眼前晃动，“阿烈？”
我吞了吞干燥的喉咙，回过神，立即挣脱它们的手。
“她怎么了？”乡巴佬盯着我眼睛询问。
“她肯定吓到了。”壮汉猜测。
“发呆而已。”瘦子推断。
“不管怎样，我已经完成了你们的要求。”妇女回到正题。
“等等，刚才你们……”我扫了一眼，然后看向大佬爹。
“刚才它们看着你，等你发话。”大佬爹抢答。
“是戒指，我知道了，是戒指的力量。”我心里揣摩着。
有点想吐。
或者说，头晕乎乎。
“还好我接住了你，哼。”壮汉抓了抓胸口。
“你没事吧？”我问乡巴佬。
“有点冷，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在发抖。
“我说刚才。”
“娜塔莎，我的娜塔莎……”乡巴佬缩到了墙角。
“你们有听见我说话吗？”妇女比较严肃。
“我们需要把主任，也就是这个人，送回去。”我指了指冰凉的躯体。
“那不可能。”
“阿烈？过来，过来嘛，我们商量一下。”大佬爹呼喊我。
“干什么？”
“送回去做什么？送回去你就没事了？你带了一个死人回去，百分之一百会成为罪犯。”
“可是落叶归根，主任他就这么躺在这里吗？”我据理力争。
“主任，只有我们知道，他躺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你想啊，如果主任一直不现身，那么大家还以为他只是失踪了，但是你把他整个送回去的话，哎呦喂，我都不敢想……”
“那怎么办？”
“不管他，管管我们。”
“够了没有？”妇女大声询问。
我看了看墙上的红点。
人类对待生命的安放，一直非常谨慎。
高规格，而且无比敬畏。
哪怕是不小心流下一滴血，都会全心全意呵护。
更不消说……
哎，我心里面做不到，就这么放任不管。
轰！
瘦子拉了一把机关，石头直接堵住了洞口。
大佬爹冲过去，推了推，没反应，然后扑向瘦子，瘦子掏出刀阻止。
壮汉呵呵呵笑。
妇女冲上前：“要不你躺上来，反正那边，还有你一点点位置。”它指着一个尚未涂满血点的角落。
我眼睛瞪得如暗淡红点。
倒不是因为光线更暗，而是一个东西，从妇女的脖子上，飞了出来。
那个玉石吊坠，刚刚，我在外面，已经见过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咨询我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怎么就进入了你的梦境？”乡巴佬背后是墙。
“天，这是个好问题。”大佬爹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我无比好奇。
“因为……”乡巴佬说着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因为……”他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我跑过去搀扶他。
我们的手，以及它们的手，自动连在了一起。
两排树，如同两条河，飞快流转。
我顺利进入了「精神」之中。
速度要更快，才能让它们停下。
奔跑和呼喊只能做一样，我知道时间紧迫。
“慢点，你慢点。”有东西在拉我后腿。
我更加用力。
“你慢点，我有事情请教你。”那玩意让我迈不开腿。
我用力一蹬。
“哎哟。”它叫了一声。
然后两边的树，慢下来。
我发现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查看，壮汉躺在地上，摔得不轻。
“你干嘛？”我看了看周围，不见瘦子。
“那个，我找你帮个忙。”它揉揉屁股站起来。
“我有事，没空。”转身要走，发现瘦子从远处过来。
“我告诉你，弟弟它偷吃妈妈准备好过生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可惨了。”它拉着我胳膊，还摸了摸肚腩。
“哦，是么？那怎么办？”我看向它肚腩的肥肉。
“我不想让妈妈生气，我要……要帮弟弟。”壮汉就差跪下来。
“怎么帮？”我确实不知道，我又不吃虫子。
“让妈妈开心。”壮汉知道结果，却不知道方法。
“拿开拿开，我有事呢，改天吧？”我挣脱开。
“妈妈一直吃烂苹果，妈妈肯定喜欢吃毛毛虫。”壮汉自言自语。
我立即收回脚步：“你说什么？”
“我要去给妈妈多找些毛毛虫。”壮汉的眼睛对我充满希望，那是陪同的意思。
我正陷入思考之中，周围响起来一片嘈杂。
“什么声音？”
“弟弟，肯定是弟弟，刚才它到那边去，那个什么湾，它肯定又做了坏事情。哼。”壮汉小声说道。
我看向鲸落湾的方向，发现一些半人正往那边去。
“你帮不帮？”壮汉发现瘦子即将到达。
“帮，我一定帮，但是我们应该……”
“接着。”瘦子扔过来两个标枪。
壮汉一个，我一个。
“我的意思是……”
“别让妈妈伤心，给它一个惊喜吧，好吗？”瘦子对我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用三块破布包裹着身体，前往了所罗门。
瘦子带头，对路径非常熟悉。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荡树。
壮汉身手非常矫健，否则那肥肉脂肪浓度会更高。
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标枪在没多久，全部丢弃，换成了石头。
不一会，我们离所罗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且，还没有其它半人发现我们。
“我再说最后一遍，此门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我以所罗门王的名义……”主任几乎在嘶吼。
“我先来，你们跟上。”瘦子站到树枝上，一个漂亮的投掷。
主任倒了下去。
壮汉跟上，同样击中主任。
它们俩看着我，我使出全身力气，哎呀，砸中了一个半树人。
“我帮你们放哨，快去快回。”我大概知道事情过程。
它们俩于是拨开人群，加速前进。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还有气的主任，特别是看了看藩篱上面那道缝。
那张脸，鲸落湾十七号，就在里面。
我仿佛在照镜子。
这么近，那么远。
“走。”壮汉喊了一句。
瘦子见我发呆，拉了我一把。
我回头，树叶已经挡住了我的过去。
原路返回。
但是并不一路顺风。
两个半石头人，提前埋伏在了路边。
它们分别压住了瘦子和壮汉。
“快点，帮帮忙。”瘦子喊道。
“拿石头，砸它。”壮汉指挥着。
“我不会。”我呆立不动。
半石头人，开始用头撞击瘦子。
“敢打我弟弟，跟你拼了。”壮汉掀翻压住自己这个，冲过去，厮打在一起。
瘦子流着鼻血，意识有点模糊，这一次，壮汉不得不面对两个半石头人。
我走向主任，他不断呼喊着：救命，救命……
这是一个小山坡，我要把主任拉到坡上，从另一头滑下去。
瘦子已经恢复，冲过去帮自己哥哥。
双方陷入胶着。
对我有利，也对主任有利。
“别怕，有我在，主任，你挺住。”我拉着主任，拼命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