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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眼眶泛红,似乎遇到了着急的事情,此时一个箭步冲到张陈二位太医面前,将二人拽到了一旁,三人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那两个太医顿时面露焦色,匆忙跟在锦秋身后离开。

午膳之时,年若薇正在西屋里伺候四阿哥服汤药,就听见东屋传出一阵阵令闻者落泪,肝肠寸断的恫哭声。

此时苏培盛推门而入,面色难看道:“适才东屋传出消息,皇贵妃娘娘滑胎了。”

年若薇端药盏的手颤了颤,皇贵妃滑胎本就是天注定,历史上佟佳皇贵妃只在康熙二十二年诞育过一个小公主,且小公主才满月就夭折了。

若她记得没错,佟佳皇贵妃会在康熙二十八年七月薨逝,沦为半日皇后,也就是明年七月,就是她命定的死期。

“年糕你且先在一旁歇息歇息,轮到我来照顾四阿哥了。”

“还是我来吧,需对外奔走的差事你来就成,奴婢幼年时候,曾得过水痘,太医说这种病得过一回,这辈子就不会再染上。”

庆幸原主早年间得过水痘,所以年若薇并不担心被传染。

“那就辛苦年糕妹妹了,等四阿哥康复,杂家定求四阿哥重赏你。”

“嘿嘿,那就先谢过苏公公,奴婢是个烂俗人,爷若真要赏赐,奴婢最喜欢那些阿堵之物,赐黄金最好,白银亦欢喜。”

在紫禁城里除了权,就是钱最好使,有了钱,她就能想办法用四阿哥赐的钱财,到内务府寻个好差事,离四阿哥远远的才好。

“年糕妹妹还真是个通透的妙人啊。”

苏培盛愈发喜欢年糕这小丫头,在紫禁城里最忌讳的就是贪得无厌,尤其是痴心妄想超出自个身份的东西。

“苏公公别笑话我,我们这些当宫女的到了三十岁才能出宫,到时候人老珠黄,神憎鬼厌,只有银子最可靠。”年若薇巧笑道。(注:康熙朝宫女30岁才能出宫,雍正时期改为25岁)

“你原是担心这个,那还不好办,等过个几年,你若差事办得好,杂家就在爷面前帮你求个好姻缘来,好歹能寻个侍卫伴读之流,即便不能为正妻,最少也能当个有名有份的良妾。”

年若薇淡笑摇头,并未接话,她攒够钱出宫当个有钱的单身富婆不香吗?实在不行找个倒插门也成啊,为何要犯贱嫁人,看着夫君妻妾成群。

此时幔帐后传来四阿哥几声嘶哑的咳嗽声,苏培盛顿时喜不胜收,三步并两步跑到四阿哥面前。

“长生天保佑,四爷您终于醒了。”

年若薇识趣退到一旁,让四阿哥和苏培盛主仆二人说体己话,百无聊赖之下,她开始整理四阿哥换下来的衣衫。

四阿哥很喜欢德妃亲手做的那身新衫,出宫也随身携带,他甚至喜欢到不准奴才们用水洗衣衫,怕衣衫上的银鼠皮镶边被洗坏,而是专门命人取来干净的落雪,用筛过的绵细雪花来清洗。

如今四阿哥染痘疹,这件衣衫免不得要过水才能洗干净,年若薇拎着衣衫来到水井边,开始认真搓洗衣衫。

可没成想那件鸦青色衣衫才浸入水中没一会,忽然浮出几丝诡异的淡红,那颜色淡若风烟,极难察觉。

年若薇登时惊得将手里的皂荚粉都倾洒一地,完了完了,早知道不该没事找事了。

她竟闯下了弥天大祸,把四阿哥最喜欢的衣衫给洗褪色了。

可话又说回来,德妃给四阿哥亲手做的衣服,自然用的是顶好的料子,为何会褪色?

她越想越不对劲,这鸦青色的衣服偏黑,但褪的颜色竟然是淡红色。

偶有丝丝缕缕淡红冒出,几下就没了踪影。如果不是她担心洗坏衣衫挨罚,正全神贯注盯着这件衣衫,压根都发现不了这诡异一幕。

年若薇匆忙将衣衫拎起来,既然不是衣衫褪色或者浮色,那么这些奇怪的淡红色到底是什么?

她好奇将衣衫凑到面前,鼻息间是若有似无,淡淡的腥气,闻着像是..血。

她惊疑之际,苏培盛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

“年糕,今日爷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子,方才太医来抹了药膏,那药膏药性猛烈,待药效起作用之时,爷会吃些苦头,你且记住,必须时刻守在爷身边,千万别让爷抓挠,否则会留下疤痕。”

“苏公公,快来瞧瞧四阿哥这件衣衫。”年若薇慌忙叫来苏培盛。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把爷的衣服洗坏了!”

苏培盛吓得直跺脚,这可是德妃亲手做的衣衫啊,爷若知道衣衫被洗坏了,他和年糕都要遭殃,总之一顿板子肯定免不了。

“苏公公,你且靠近些,闻闻这衣衫有何异样之处。”

苏培盛看年糕面色凝重,于是俯首凑向那湿漉漉的衣衫:“奇怪,怎么有股子淡淡的腥气。”

“许是爷身上的疹子破了..不对啊,爷的疹子今儿才发起来的。”

“杂家想起来了,这件衣衫里衬,看着像是香云纱,这新制作的香云纱有股子淡淡的香气,杂家闻着味儿,还有点像是制作香云纱的原料薯莨,德妃娘娘最喜欢香云纱,说这料子贴身穿着宣软。”

苏培盛此刻后背都沁出冷汗来,脑子里飞速运转,用一切能想到的说辞,来蒙骗机敏的年糕。

他在紫禁城里浮沉多年,人血的味道他太过熟悉,既然这血他笃定并非四阿哥的,那就另有其人,旁人的血,又怎么会落到四阿哥的衣衫里?

虽事有蹊跷,但他肯定与德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德妃是惯犯。

这诡异衣衫,甚至与皇贵妃染病也脱不开关系,苏培盛越想越恐惧,此时已然冷汗淋漓。

他愈发谨小慎微,只因眼前的年糕,其实是皇贵妃的人,他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

“方才杂家还嗅到些血的腥气,德妃娘娘曾派人说过,娘娘慈母手中线,于灯下缝衣之时,被绣花针扎着手指,洒下了些血迹,因为做的着急来不及清洗,让四阿哥清洗了再穿,可爷舍不得换下,也就作罢。”

年若薇装作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心中早就掀起惊涛骇浪。

苏培盛此刻虽看起来镇定自若,但他越是解释,就越是欲盖弥彰。

她并未继续追问,有些事情不该她知道,就不能刨根问底。

她即便猜到些大概,为求自保,也只能装傻充愣,配合苏培盛装傻充愣。

年若薇和苏培盛二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注意到,此时小轩窗处,一道清隽的身影决然转身,消失在幔帐之后。

那件可疑的衣衫被苏培盛以担心她洗坏为理由要走了,年若薇乐得偷懒,于是回到屋内继续照料四阿哥。

苏培盛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四阿哥敷药之后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药效就会起作用。

那药膏的药效极为猛烈,又疼又痒,让她务必配合太医,无论用何种办法,绝不能让四阿哥抓挠半分,否则定会留疤。

年若薇端着托盘,才走到房门口,迎面就飞来一个枕头,她眼疾手快接住枕头,手里的汤药瞬时洒满一托盘。

“滚,都滚出去。”

房内四阿哥哑着嗓子在怒喝,数名太医吓得连滚带爬冲出屋内。

“年糕姑娘,四阿哥不知为何忽然动怒,您请让四阿哥息怒,否则会影响病情。”

“有劳周太医,四阿哥许是因为身上那些疹子难受,方才你们给他敷了药膏,药效起来了。”

年若薇攥紧枕头,硬着头皮入了屋内。

幔帐后,她看见四阿哥蜷缩在床榻角落,此时埋着头轻喘,似乎很难受。

年若薇掀开幔帐,竟看见四阿哥正浑身轻颤。

原主得水痘的痛苦记忆,忽然涌入脑海中,原主当时疼的鬼哭狼嚎,甚至想用脑袋撞墙,而四阿哥竟能忍住刺骨的痛痒,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爷,奴婢伺候您多喝些汤药可好?您身上这些疹子正在结痂,您多喝些汤药,就能更快排出水痘之毒。”

可四阿哥并没有回应她,年若薇等了许久,眼看四阿哥服药的时辰已经过了,于是壮着胆子,走到床榻边。

眼见四阿哥浑身颤抖的愈发剧烈,年若薇顾不得许多,只能脱鞋上榻,端着药盏,朝蜷缩在角落的四阿哥爬去。

“爷,太医吩咐您必须按时服药,否则会影响病情,奴婢斗胆,现在必须伺候您喝药。”

年若薇跪坐在四阿哥面前,见他仍在埋头颤抖,于是战战兢兢伸出一手,想要提醒他喝药。

就在此时,原本还在埋头发颤的四阿哥,倏然仰头瞪着她,年若薇愣怔与他对视,但见四阿哥脑门上布满冷汗,眼眶泛红,眸中竟还蕴着点点泪光。

谁说他能忍的,瞧瞧,他都给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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