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满脸苦色，他叹了口气。</p>
“赵师傅，你得理解我。我每天带着两个徒弟，是一点懒也没有偷。”</p>
“老姚，你在我这里干了这么久，我知道你的为人。</p>
只是咱们这饭馆得开下去，没有食材是万万不行的啊。”</p>
赵申也不是特意针对采购员老姚，只是最近老姚的工作确实做得越来越差了。</p>
之前因为有着李学文给他送些肉食米面过来，把老姚那边的缺口给补上。</p>
但是李学文已经有很久没过来送东西了，饭馆采购员供应不力的问题也就愈发凸显出来。</p>
“我们已经尽力了，附近的购销站都不和我们合作了。</p>
他们都没蔬菜卖了，有的购销站甚至连绿肥草头、花菜梗都收上来卖。</p>
就这还每天有无数人抢着排队等，大清早的就有各种纸盒、砖头、板凳在占座。”</p>
老姚眉头紧皱，让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更加悲苦。</p>
他的两个徒弟，坐在他左右两边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p>
“那你们试过到乡下收过没？”</p>
他们饭馆一直以来都和购销站有着合作，但是有时候也会下乡补充一些额外的菜品。</p>
采购老姚摇了摇头，“试过了，这段时间我和两个徒弟一直在乡下跑，乡亲们的情况也不乐观啊。</p>
有的地方都发展到啃树皮的地步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易子而......”</p>
话到嘴边采购老姚没有再说下去，那种情况太过残忍，他就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p>
赵申也不想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他当下勉励三人几句，就让他们继续去采购了。</p>
打发走采购老姚三人后，赵申颓然的坐在木椅上。</p>
心中盘算着自己这些年经营下来的人脉，谁还能帮他弄些食物过来应急。</p>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落在那名少年身上。</p>
只是他最近收到消息，说对方已经不在炼钢厂任职了。</p>
好像是对方的哥哥在顶岗。</p>
只不过他的哥哥虽说上任了，但是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的样子。</p>
这下，赵申是彻底没辙了。</p>
看到自己的领导这副模样，周满仓也不敢上前触霉头。</p>
手中的抹布擦得更加起劲了。</p>
“满仓？你知道我老弟最近在做什么吗？”</p>
突然，赵申问了一嘴，让周满仓浑身一个激灵。</p>
知道逃不过，周满仓来到赵申面前。</p>
“厨师长，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在村里收粮食呢，现在粮食不好弄，估计他也挺头疼的吧。”</p>
“唉~，若是那样，我还有个盼头，但是我听人说，我老弟他的工作被他大哥顶了。最近他们厂里都没人见过我老弟了。”</p>
“这......怎么会这样？”</p>
周满仓后退两步，这一变故让他始料未及。李老弟这么好的人，竟然落到这种下场。</p>
赵申知道他的想法，解释了一句。</p>
“你不要多想，李老弟的年纪还不够16岁呢，这是他自愿让出来的。</p>
哈哈，说起来还挺有趣，我和李老弟之间年纪差着快三轮了，竟与他兄弟相称。</p>
实在是我这个老弟给我的感觉有些老成，让我觉得没小我多少岁。”</p>
“我也有这种感觉。”周满仓细细回想，发现和李学文相处时，自己也没对方当成孩子看待。</p>
两人正聊着，忽然听到一声自行车停靠时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