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生眼底晦暗不明，淡淡开口：“给我下药的那个人，不是你做的？”
“额...”王德升擦了擦头上的汗，悻悻的解释道：“那个女人虽然一开始是我找的，但是她太不好掌控了，所以我早就和她划清了界限，真不是我让她去给您下药的。”
秦宴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他说的话的真假。
程苏亦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就是在邮轮初次见面时，秦宴生以为的自己的幕后主使。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自己也是通过条件交换如他所愿陪在了他的身边，程苏亦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亲近的时刻，他的心里其实还是一直在怀疑着自己？
心口酸涩的厉害，她抬眸看向秦宴生。
秦宴生还在对王德升施压，根本没有注意到程苏亦。
程苏亦捏紧了膝上的裙子，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秦宴生没想到她敢这样一言不发的就甩脸色离开，直到程苏亦走远他才反应过来。
程苏亦的脚步虽然没有急匆匆的离去，却带着一股坚决的味道。
秦宴生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心中的不快逐渐凝聚成实质。
他像来习惯掌控一切，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场面？
“秦总，您...不去追一下？”王德升见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宴生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腰间的公文包，小声开口。
“...”秦宴生甩过一个眼色，王德升立刻闭上了嘴。
程苏亦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秦宴生顿了顿，随后抬步跟了上去。
程苏亦靠在没有光亮的一处墙上，眼睛低垂着，然后重重地喘了口气。
她的心像被一双手紧紧扭住，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胸口憋的气好像随时能窒息而死。
她回想着这些天的经历。她至少以为两人之间是在缓慢的进步的。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程苏亦立刻屏住了呼吸，那人走了过来，是秦宴生的身影。他看到程苏亦站在那里，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秦宴生的语气中带着不快，他在极力按压着情绪。
程苏亦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你不懂。”
秦宴生走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脸，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我确实不懂，你告诉我。”
“你不懂...”程苏亦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你面前，永远都只是个可以被随意摆布的玩偶。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也会痛，我...”
“你越界了。”秦宴生语气有些僵硬。
程苏亦推开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宴生站在那里，良久，才默默地离开了。
收拾好了心情，程苏亦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神深沉而神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男人约莫三十五岁上下，身穿一套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笔直，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又有权威。他的皮肤略显黝黑，但这种黝黑却让他显得更加的健康和有男人味。他的五官立体，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坚毅的气质。
程苏亦不禁感到一丝惊讶，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她开始有些紧张，刚才自己和秦宴生的对话，他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男人微微一笑，冷漠疏离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却有些违和感，他好像是猜到了程苏亦在担心什么，轻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然后开口：“我刚刚来到这里，小姐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