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个干净宽敞的位置，专门收纳自己的雪服雪板。
最基础的吃住，滑雪的场地和装备，去比赛的交通和住宿。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没有消费的痕迹。
宋倪来李莫飞家里找她，两人只能并排坐在床沿。她家甚至连把椅子都没有。
“你平常怎么吃饭？”宋倪好奇道。
“就这样。”李莫飞侧过身，把腿塞进床脚与桌子间的缝隙。
小小的单人床，床头整齐叠放着一条喜气洋洋的大花被，花样经常在展现东北本土风情的影视剧里见到。只是李莫飞的这一床颜色黯淡，看上去非常原汁原味，似乎已经用了很久。
李莫飞是延吉人，从小就跟有多动症似的，淘，能跑能跳，代价是学习不好。
她连正经高中都没上过，很早就从职高肄业，跟着妈妈一起来北京打工。
明明是雪乡的孩子，却是来北京后才偶然接触到了双板。自己喜欢，又有天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以她显而易见的家庭条件，很难供养一个 17 岁才开始接触这个项目的运动员。17 岁到 19 岁这三年，她一边打工一边滑雪，独自一人跑全国参加比赛，陆续拿到许多冠军，闯出了一点名堂，在 20 岁的时候加入了某省队。
李莫飞能在这个年纪入队，已经是幸运。马上要在家门口开冬奥会，但各个项目的储备人才不够，才破格录取了一个野生队员。合约本就签到冬奥会赛季结束，到时候根据她的成绩决定是否续约。
这一伤，也不用琢磨续约的事儿了。李莫飞彻底成为了弃儿。
最后她剩下的就只有强壮的腹肌、臀大肌、大腿内收肌群和一身新叠着旧的伤痕。
宋倪看着李莫飞，她说完那句在她心里算服软的话，就一直低着头，左手抚摸着右手手背上的一道疤痕。疤痕的增生组织已经被她摸得发亮。宋倪发现，她就是外强中干，嘴硬得很，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却会暴露她的紧张……和期待。
宋倪语气轻松：“没问题啊，我虽然不是富婆，但也没你想得那么穷，你才能花几个钱，还不够我一个月给车加油的呢。”
李莫飞没听出来她说的话有什么毛病。她坐过几次宋倪的车，但是完全不知道那辆特斯拉 modley 是一辆电车，根本不需要加油。
打那天开始，宋倪隔几天就和姚沛一起，开车接上李莫飞，跟她一起去雪场。
李莫飞还是没同意宋倪拍摄的需求。当然，现阶段她同意也没用。李莫飞滑的是高级道，宋倪能上的雪道连新手区都不算，只是练习道。
姚沛的水平比宋倪好一点儿，但不多。听说宋倪开始健身，为冲击李莫飞这一关做准备，非要跟着一起来。
这下，林霁予看姚沛的眼神变得越发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