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全市的龙头企业，聘用的律师更是行业里万中挑一的人才，霍斯宇就在那儿工作，怎么可能没有相熟的律师？
她紧紧地抿上嘴巴，决定不再冲动说话了。
一旁，霍斯宇见到她这样懊恼，忍不住勾起唇角，满眼笑意。
在他眼里，这模样实在有些可爱。
看到露出笑意的他，关晓萱顿时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心里更加懊恼，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平时不爱笑的人忽然笑起来，像是忽而融化的冰川，少了伤人的冷冽，多了几分暖意。
眉目如画，让人移不开眼。
关晓萱收回目光，有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霍先生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愿意帮忙。”收住笑意，霍斯宇恢复平日的正经神情，答了一句。
不管是否用得上，有这份心意就是很好的。
停车场。
车子熄火后，霍斯宇没有马上打开车门。
“咔哒。”
关晓萱习惯性地去开车门，扳动把手后却没有反应，她疑惑地看向霍斯宇：“霍先生？车门还没有打开。”
而对方看起来显然有话要说，偏头静静地看她。
她意识到什么，也朝他看去，等着他开口，
斟酌半晌，霍斯宇终于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想说，如果你觉得和我相处还算愉快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更改那份合约的条件……当然，这全看你的意见，我不会逼着你做选择。”
他越发觉得之前签署的合约有些不妥，如果没有这份合约的话，两人本来是可以毫无顾虑地相处的。
但现在有了条件的限制，他们只能止步于形式上的婚姻，礼貌而疏远。
依关晓萱平时的表现来看，她是没产生过其他想法的。
“霍先生的意思是？”关晓萱反应了几秒，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犹豫道，“我是觉得，我们平时相处还挺愉快的，也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但为什么要突然更改合约？”
她实在困惑，脑海里回想着先前那份合约的具体内容。
当时大致的意思是，他们就按照目前的关系相处，不更进一步，也不生育子嗣，只保持形式婚姻。
一开始的版本，她离婚后可以分到相当数额的补偿金，但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这一条被取消了。
关晓萱没思索出结果，干脆不再多想，等着霍斯宇继续解释。
“……”临到言语出口的时刻，霍斯宇才发觉这有多困难。
他是不爱表达感情的，更不知如何说能讨人欢心。
如果他说，他希望两人可以试着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相处，关晓萱会不会觉得他有些唐突？
一向冷静果断的霍斯宇，此刻显得多虑又生涩。
酝酿了半晌，他才无比艰难地开口：
“之前的合约里做了很多限制，或许我们可以放弃合约内容，试着好好相处。”
霍斯宇表面上依旧冷静，声音清冷低沉，一如往常的模样。
但若仔细看去，他的眸底却有波澜涌现，犹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点点止不住的涟漪。
车内寂静无比，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闻，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他不知关晓萱会作何反应，便只能耐心地等待。
第179章 落落大方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关晓萱从霍斯宇的话中回过神来，忽然失笑。
她语气轻松地说：
“其实我一直都在和霍先生好好相处，心里也从没有因为合约生出过什么怨怼，霍先生不用担心这些的。”
婚前婚后霍斯宇提出的那些条件，她都是可以理解的，并未有太多不满，有没有合约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只跟着自己的心走。
若真心反对，那她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这不像是她的性格。
“霍先生，快把车门打开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应该快些回去休息。”关晓萱没多想什么，催促他打开车门。
她一直是坚持早早休息的，这样才有精神面对第二天的学习和工作。
霍斯宇一时无言，只能默默地按了按钮。
“那我先上去啦。”随即，关晓萱下车，象征性地冲他挥挥手，转身准备回家。
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霍斯宇伸手熄灭了灯光，却迟迟没有动身下车，他独自留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陷入了思绪。
开口前，他脑海里浮现过各种模样的反应，没想到关晓萱会是这样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