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玉帝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他想来都 觉得极为荒诞的可能。</p>
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p>
瑶池金母全身一颤，颤声道：“这，怎么可能？”</p>
但她也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原因呢？</p>
封神榜乃天书所化，承受天道的力量。</p>
除了既定的神位被占据以外，还能有什么能让封神榜上的神位，缺少一个？</p>
瑶池金母沉默许久后，道：“要不要知会一下玉清圣人？”</p>
“他对封神之事最为重视，而且刚宣布要重写封神榜上真名。”</p>
“或许，圣人对此有办法？”</p>
昊天玉帝看着瑶池金母，脸色阴沉，良久之后才道：</p>
“金母，你并不知道，那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只是对我天庭有用。”</p>
“真正的封神榜，到底能写入多少真名，那由圣人决定。”</p>
“哪怕这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所有群星恶煞的位置全都没了。”</p>
“受到冲击的只有天庭，元始天尊不受任何影响。”</p>
“你真以为，元始最为重视封神，真的是想帮我天庭封神？”</p>
“他只是要借封神榜褫夺人间气运罢了，天庭若能得一分力，那便得。”</p>
“得不到，对他没有任何损失。”</p>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p>
这个秘密他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憋得他自封神量劫初怒，就一直在焦虑。</p>
但他一直没有告诉瑶池金母。</p>
这本应该是只有圣人才有资格知道的事。</p>
他当初也是无意间，从道祖大老爷那知道了这个秘密。</p>
当时他还以为是意外。</p>
现在他回忆起来，这秘密似乎是大老爷故意泄漏给他听。</p>
他抬头看向紫霄宫的方向。</p>
紫霄宫一如既往地沉默。</p>
沉默得就好像，道祖早就离开了一样。</p>
昊天玉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喃喃道：</p>
“大老爷，你当年点我为仙帝，执掌天庭。”</p>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这个仙帝之位，到底有何意义？”</p>
在他身边。</p>
瑶池金母被封神榜的真相，惊得几乎当场昏厥过去。</p>
原来，封神榜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给天庭封神。</p>
天庭得敕封正神，只是顺手而为。</p>
得之，天庭之幸。</p>
失之，天庭之命。</p>
她自从得道祖大老爷钦点为天庭王母，辅佐昊天玉帝。</p>
一直都尽心尽力，哪怕之前事事不顺，天庭一时间成为诸天仙神的笑话。</p>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p>
因为她坚信，天命在天庭。</p>
现在，她才知道，天命中的天庭，从来都无足轻重。</p>
若当真到了最后，天庭一无所有。</p>
那也是天命。</p>
瑶池金母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何之前昊天玉帝那么焦虑。</p>
为何一开始要全力维持封神原本的天命。</p>
为何要在一开始大失身份和体面地对人间下手。</p>
明明，天命既定，天庭只需要等待就会天命所归，拥有一切。</p>
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p>
原来，天命难测。</p>
天庭不努力，那真的会一无所有。</p>
瑶池金母一声悲呼。</p>
“天命啊！”</p>
一口金色仙血，自她口中喷出。</p>
一瞬间，她再无之前的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