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200多号人齐聚的大礼堂,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大片的空白。
是的,空白。
像是建模师还没来得及建好房间时,只有棱棱角角的大白墙,上面什么都没有。
——迷幻//剂?还是说致幻的毒素?
他没有吃任何东西,也就是说,就算是要下毒,那就只可能是在吸入的空气中。
但空气中也没有闻到明显的味道,这……
不妙啊,轻敌了!
诸伏景光将手放到了插在后腰处的枪上,浑身上下紧绷得不行,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一道呼唤声。
“景光。”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突然浑身僵硬,双脚像是陷进了水泥地里一样,拔不出来,也没有办法移动。
“景光。”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两道声音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童年时天天都可以听到,陌生,则是因为,这两道声音的主人,早就已经死去了。
诸伏景光缓慢地转过身去,两道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身影,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面带怀念又伤感的微笑。
是他早已被人谋杀的父亲和母亲。
“ma……”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想要回应那声呼唤。
却在这时,眼前一黑。
“喂,醒醒。”
那只捂在他双眼前的温暖又干燥的手,带着不容拒绝、难以忽视的力道,挡住了他望向父母的视线。
世界突然变得好远好远,远到,他只能感知到她一人的存在。
诸伏景光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睫毛轻扫了一下那人的掌心。
下一秒,那只手便被收了回去。
而他向前看去,发现自己所处的礼堂,不知何时已经沦为了群魔乱舞的地狱。
“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
“小宝,我的小宝……你长大了。”
“哥哥,你瞧,我最近过得真的很好!”
……
原本还不怎么信的教徒,在看到了真正的神迹后,也变成了最狂热的信徒,手舞足蹈的,涕泗横流的,又哭又笑的。
只有那人,双手都插在风衣的兜里面,脸上的表情一点起伏变化都没有,始终清醒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