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他脸上怔愣的表情,红唇轻轻上挑,把本已经放回到衣服口袋里面的手重新抽出来,轻轻地点在他的眼角,往旁边一划——
“苏格兰,你这是看到了些什么啊,怎么还哭了。”
“有这么感动吗?”
不可否认的,刚刚大脑还有些停摆的诸伏景光,被这个特殊的称呼给烫了一下,几乎浑身哆嗦,这才慌忙抬起手,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你……没有看到那些幻象?”
他问道。
紧接着,他掏出唯一额外接触过的东西,也就是那张赎罪卷,发现原本完整的一整张硬卡纸,已经消失了快有一半的大小。
明明没有用火去烧,纸张上面却出现了火焰灼烧的痕迹,还在往下一点点的落灰。
“这个东西……”
诸伏景光的瞳孔猛的紧缩了一下,“我还在幻觉里面?还是说什么最先沿的科学骗术?”
“对呢,我什么都没看到。”
如月枫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的反应耸了耸肩,“不过啊,在看到这么多之后,第一反应先想到的是科学而不是神学,哈哈,苏格兰,你还挺唯物的嘛。”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听这个语气,你是知道些什么吗,血腥凯撒。”
她随意的嗯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枪来,左手向后轻轻地一扯,便将保险打开,发出了‘咔吧’的一声轻响。
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刚刚一直在使劲地抬头向前看,怎么,那个台子上是有人吗?”
诸伏景光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个台子,教主仍然坐在那里,连移动都没有移动,“那里是教主坐的椅子啊。”
“喔~”
她一个词能转出十八个调调,抬起枪,“我看不到啦,指给我看。”
“就像狙击手和观察员一样,把那个教主所在的确切位置报给我。”
紧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随意的问道:“说起来,你之前都是在哪里出任务来着?”
“你要在这里开枪吗?疯了吗,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害得组织暴露吗?!”
他没有回答,焦急的想要去抢她手上的枪,被后者轻松躲过。
“中了幻术的人,没那么容易醒过来的。”
如月枫有些不耐烦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诸伏景光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但还是抿了抿唇,答道:“日本,新西兰,法国。”
“突然问我这个……你还记得组织内的成员,彼此之间不能随意探寻隐私的吗。”
“哎?我以为咱们关系还不错呢,原来我在你这儿就是个普通的组织的成员啊。”
她对着他露出了个笑,“伤心了。”
“不过,你就在这些地方活动,那不知道倒是挺情有可原的。”
看不出来有什么难过可言,倒是十分的混账,气得他牙根发痒。
“你到底要……”
“位置。”
“血腥凯撒,你!两点钟方向,向下50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