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骄阳君失柳，杨柳清扬首上九重霄——”
婉转动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躺在床上的连强宝眼皮微动，翻了个身，睁开眼，盯着自己狭小的住处，眼神中还带着些迷糊。
“这狗娘养的顾易中，害我英年早逝。”
连强宝按住额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有些后悔首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有给他改过自新回报祖国的机会，忍不住又骂了几句杀他的人和顾易中，渐渐地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都死了，怎么还能说话？
“我……还活着？”
连强宝仿佛做了一个梦，又像是没喝孟婆汤带着记忆转世。
他不敢置信地使劲拧了下自己脸颊。
疼痛感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一世的记忆如洪水一般袭来，连强宝猛然从床上坐起，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他记得自己被顾易中劫持要求帮他作证，接着发生了混战，最后死在了不知是谁的手里。
自己死后，母亲无人照料，处境艰难，不但被小混混欺负，连房子都被那扒皮霸占。
受他名声所累，母亲遭难并无近邻援手，最后活活饿死。
“一群畜生，连个老人都欺负！”
想到上一世母亲凄惨死去，连强宝手握成拳，愤愤地往床铺一捶。
这些狗东西，欺人太甚，行事跟鬼子一样令人作呕。
连强宝分不清记忆中的那些画面是前一世的还是一个噩梦，他沉思半天也是无解，索性不再思考，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此时正值三月，春意正浓，树枝上都冒出嫩芽。
远处有姑娘用黄鹂般地嗓音唱着评弹小调，那都是卖唱的苦命人，必要时还做些皮肉生意，地位跟评弹先生有天壤之别。
连强宝自嘲一笑，他也是为了生计出卖良心的人，谁又能嘲笑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