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举了个大拇指，“到底是我李哥，高，实在是高！”</p>
“哈哈哈，也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p>
李怀德一摊手，笑道：“我为什么要做出决定，对不对？”</p>
林致远陪着笑了几声，“对，问题抛出去，完美脱身。”</p>
李怀德微微摇头，“你想差了，脱身是脱身，算不上完美。裹挟群众，我洗不掉。”</p>
聊了一会儿，二人前往食堂吃饭。</p>
路过职工，看见李怀德，都会停下来，攀谈几句。</p>
“李主任，你不用为难，我知道你是好样的。”</p>
“李主任，你要有压力就说出来，我可以写举报信，为你正名。”</p>
“李主任，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没有房，分房就是应该的。”</p>
……</p>
果然，众口难调，思想最难统一。</p>
来到食堂，还没进门，一阵吵闹声从里面传出来。</p>
林致远和李怀德对视一眼，连忙拨开人群走进去。</p>
最里面，两个工人正扭打在一起，旁边有不少人在围观。</p>
劝架、鼓动、默不作声，什么样的人都有。</p>
“草拟姥姥，老子没房，厂里给分房怎么了？”一个工人气愤地喊道。</p>
另一个工人不甘示弱，反驳道，“放屁，轧钢厂现在是集体所有，凭什么你占便宜。我也把房卖了，再让厂里分房，行不行？”</p>
……</p>
李怀德见状，双眼一瞪，大声呵斥，“都给我住手！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p>
两人闻言，瞥见李怀德，这才松开手，停止打斗。</p>
然而，其中一人依旧不服气，对着李怀德说道：“李主任，我觉得你说得对，凭什么他们刚来就能分房？我不同意。”</p>
另一人连忙开口，“李主任，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这是违背教员思想。”</p>
好家伙，吵个架，连金口玉言都搬出来了，至于么？</p>
李怀德瞪着眼睛，脸色阴沉。</p>
“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厂党委才一再延后，你们看看，你们这像话么？大家都是工人兄弟，觉悟呢？”</p>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场面变得嘈杂混乱。</p>
李怀德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并大声喊道：“都听我说两句！”</p>
连续喊了三遍，声音一次比一次高，现场终于恢复平静。</p>
李怀德言辞凿凿。</p>
“诸位同志，请相信组织，静等通报。如果你们有意见或者建议，可以通过意见箱反馈。打闹要不得……”</p>
平息打架风波，二人打好饭，回到李怀德办公室，边吃边聊。</p>
李怀德叨了一口菜，郁闷道：“最近好被动，也不知道是谁，给老子添堵。”</p>
林致远也想不通，要说最爱躲在背后，非董修齐莫属，毕竟是只老狐狸。</p>
关键是，董修齐也牵扯在内。</p>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盘外招，董修齐应该不屑于做。</p>
相较于谁在使坏，林致远更关心分房的事。</p>
“李哥，这个暂且放一放，回头再慢慢琢磨。关于分房，后续计划，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