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p>
林致远一招手，领着王爱民和秦淮武出了门。</p>
三人站在门口，一人点上一根大前门。</p>
林致远吩咐道：“稍微休息一下，你俩就去给你们师傅拜个年。”</p>
“致远哥，我知道。”王爱民当即点头。</p>
一旁，秦淮武也附和道：“没问题，应该去。”</p>
“嗯，刘叔爱吃蛋，何叔爱吃肉。我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西耳房。”</p>
林致远说着，笑了一声，“一筐鸭蛋，小武，你带着去刘家。一只鸭子，爱民你带着去何家。”</p>
打发二人去拜年，林致远又进入房间，倒了两杯蜂蜜水，来到里屋门前。</p>
“姑姑，你这进门连口水也没喝，我给你倒了杯蜂蜜水。”</p>
门被拉开，林曼玉看见林致远一手端着一杯，轻哼一声，“又没我的呗？”</p>
林致远轻笑一声，努了努下巴，“厨房有呢，要喝自己去倒。”</p>
说着，绕过去，给林翠兰和秦淮茹，一人递了一杯。</p>
然后，直接坐在旁边，加入聊天。</p>
聊着聊着，林翠兰委婉道：“淮茹，这过日子呢，得精打细算……”</p>
刚起头，林致远和秦淮茹就明白要说什么。</p>
二人对视一眼。</p>
林致远当即大包大揽，“姑姑，你要是想说给你们带的年货，那都赖我。”</p>
说着，挠了挠头，开始编瞎话。</p>
“我之前不是做采购么，正好认识几个朋友，有这种好东西，自然不想错过。再加上，这又是我俩结婚第一年。”</p>
林翠兰眼珠左右动了动，看了二人好几眼，笑道：“你们有谱就行。”</p>
当晚，大厨王爱民虽然回来了，和没回来一样，在何家吃饭，做饭又成了林致远的活。</p>
次日，开年第一天。</p>
据说高层领导要来，董修齐临时给宣传科发放任务，让组织全厂大会，还必须在上午召开。</p>
真是领导张张嘴，下属跑断腿。</p>
得亏有之前国庆大会的经验，林致远找人搭舞台，组织各科室单位依次站好。</p>
甚至还连同萧婷婷，重新做了横幅：红星轧钢厂开年动员大会。</p>
一切就绪，领导便到，时间掐得非常准。</p>
虽然仓促，至少一切顺利。</p>
领导登台，全是官话套话，台下职工，听得昏昏欲睡。</p>
在林致远看来，绝对是来刷存在感的。</p>
会议结束，收拾妥当。</p>
坐在李怀德办公室，听到一个消息，验证了林致远的猜测。</p>
“小林，老杨回不来了，你注意到领导秘书了么？有小道消息，他会来厂里接任老杨的位置。”</p>
林致远仔细回想一下，皱眉问道：“那人看着年纪不大啊！”</p>
李怀德狠狠吸了口烟，气愤道：“可就说么，我三十岁才混了个副处，人家二十五六，就是副处，而且在厂里位置比我还靠前。”</p>
林致远耸了耸肩，“有人推，跑得快呗！”</p>
“我也有人推，还不是没跑过？只能说推你的人有多大力气，又愿意出多少很重要。”</p>
“精辟！”</p>
二人正说话间，房门被敲响。</p>
李怀德沉声道：“进。”</p>
紧接着，楚晓莹推门而入。</p>
“李主任。”</p>
先朝李怀德打了个招呼，轻声道：“林科，你跟我回趟宣传科，刚才我去意见箱，又取出了六个信封。”</p>
林致远惊呼一声，“信封呢，保护好，别再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