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光是剪花草的太监就换了六茬似的——这还是他记得的,现在已经剪无可剪,完全是虚空比划,而且这冷宫之中,哪有什么花草可剪,赵太医看着对着狗尾巴草绕身比划的太监,发出了灵魂质问。
而清晨洒扫的宫女,一会换一个模样,一会换一个工具,同一片小小的地方,被扫得连点灰都没有了,就连赵太医掉了根胡子,都没在地上待几息就立刻被扫没了。
甚至,她们好像为了体现自己价值似的,之后都眼泛精光地看过来,好像很希望他继续掉胡子一样。
他不掉她们都想上手揪似的。
而且,第三个上水的宫女,手“恰好”地拂过他的胡子,是真的揪了吧。
赵太医揉着隐隐作痛的下巴,继续问道:“四次送水,每次斟水?*? ,好像人都变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那宫女笑笑:“许是别宫的小姐妹也是恰巧来这找人,顺手帮忙吧。”
赵太医:“这宫中来来往往,都是恰巧找人,顺手帮忙的?”
宫女仍旧是笑:“旁人的事,奴婢就不知了。太医您若是好奇,可以唤他们过来问问。”
赵太医哼了一声,又开始挑刺:“为何四壶了,都只是白水?这就是锁翠宫的待客之道吗?”
宫女的笑像是长在脸上:“奴婢也不知,您稍等,奴婢去问问。”
本是要发火,这一下火气就赌在胸口,直接滞留了,发也发不出去,赵太医只好憋着。
憋着憋着,他发现,他想要小解。
赵太医:……
更憋了。
他忍耐了会儿,所幸那宫女回来得很快,她行了一礼,仍旧是笑:“赵太医,奴婢去问了,锁翠宫的姐姐说,昨日长公主吩咐了,您不懂茶,来了给白水更适合您。”
赵太医:……
他猛地站起身,想拍桌子却发现这院里无数视线瞬间投递过来,明明阳光正好,却一个个犹如阴间鬼魅伺机而动,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忙干咳一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