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又不能什么东西都不放,思来想去便放了他兄长留给他的遗物。
温枫良讶然。
小说里仙尊除了有个徒弟顾白梨,和俩专属医修外,朋友家人的数量都为零,骤然知道仙尊有个兄长,温枫良不震惊是假的。
“很惊讶?”逢霜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温枫良被迫与逢霜拜完堂,杜瑄枢他们笑着说了几句恭维话后纷纷离去,温枫良乖巧地牵着红绸,跟着仙尊回房。
仙尊房间不复之前空旷黑白,添了不少家具摆设,窗边摆着一瓶开的正好的花,清淡的花香在屋里萦绕。
温枫良依言坐下,逢霜走到桌前:“本尊听说成亲要喝合卺酒。酒是桃花酿,不醉人。”
温枫良在空梧派不敢多喝是怕自己醉了说些不该说的话,逢霜不知道这原因,问过谢岷几人后,只当温枫良酒量不好,故而选了后劲不大的桃花酿。
温枫良沉默着,看着逢霜端着酒杯走近他。
这杯酒没交杯喝下。
一是嬴绮他们都知道逢霜不喜欢他人触碰,故意没说,二是温枫良心中有气,见逢霜不懂,更不会主动提醒。
这回该结束了吧,以逢霜的性格做不出接下来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愿意和逢霜做那种事。
在他看来,那种事情要两情相悦才能做。
他不在乎自己在上还是在下,他只在乎那个人是不是他喜欢的人。
仙尊没发话,温枫良就不敢走,他坐在床边,脊背挺直,浑身都写着紧张,等待仙尊下一句吩咐。
他生怕自己哪点做的不合仙尊心意,又会像上次那样,险些被仙尊掐死。
仙尊良久没出声,温枫良偷偷觑了眼,烛火摇曳中他看不清仙尊眼底神色,只看到紧紧抿着的唇。
屋里没别的声音,温枫良听着他的呼吸声,思绪开始跑偏,他想到自己要做的那把无名剑下一种材料该去哪里找,故而感到有温软的东西轻轻落在他脸上。
他懵了懵,意识到是什么,惊得站起身来,惊愕不已地看向逢霜。
可仙尊的反应却比他还要大。
仙尊蹙着眉,神色痛苦纠结,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下一秒就会吐出来一般。
温枫良:“……”
温枫良心情很复杂,分明是这人先偷亲他,怎么搞的像是被他偷亲了一样。
此地不易久留,他本能觉得危险,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夜已深,仙尊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站住。”
“仙尊还有何吩咐?”
逢霜还是那副要吐不吐的样子,一双眼瞳眨也不眨地盯着温枫良,失了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你我还未曾……”
最后两个字他不论怎样都说不出口,对他而言,在他人身下承欢,是他最恐惧最厌恶的事情,是他最无法忍受的羞辱。
今日他却咬牙主动提起,只因为温枫良说他们未曾洞房,算不得夫夫。
温枫良闻言顿时拔腿就跑,跑了没几步,就见门被无形的灵力关上,逢霜一步步朝他走来。
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
“不行。”
温枫良连连摇头,看出逢霜眼里的坚决,更是慌得话都说不完整,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逢霜,手忙脚乱地掐诀,一股脑扔向逢霜,俱被逢霜轻松化解。
好似一瞬间回到了他嫁给逢霜那日。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无法反抗。
“别碰我!”
温枫良后背贴在门板上,表情近乎绝望。
他以为逢霜最多做到合卺酒那一步……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在逢霜碰到他衣服那刻推开逢霜,召出流月反手架在自己颈上。
“你再过来,我就自尽!”
逢霜果然停下脚步,温枫良心里一喜,可逢霜只是短暂停了几息。
流月被轻松夺下,温枫良被逢霜拽着手腕,跌跌撞撞走向床榻。
他们修为相差太多,即便是温枫良使出浑身解数,在逢霜看来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温枫良挣扎无效,自暴自弃闭上眼。
没人告诉逢霜这种事要怎么做,他只知道要坐下去。
饶是炉鼎之身,他也被痛的直不起腰。
不知是痛还是强忍着恶心,仙尊始终咬着唇,脸色苍白,他又想起梧桐山幻境里的事,颤抖着伏低身子,似想从温枫良那儿讨个吻。
温枫良别过头,竟是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他痛的狠了,眼神带上狠厉,手腕一翻,灵力幻化的匕首横在温枫良咽喉。
“不想死就亲我。”
温枫良瞪着他,他气息不稳地笑了声,重复道:“不想死就亲我。”
握着匕首往下压了压,逢霜道:“本尊耐心有限。”
喉间传来刺痛,温枫良被他激得犯了倔,冷漠道:“你大可杀了我。”
逢霜呼了口气,冷汗从鬓角一滴滴往下坠,他摸着温枫良眉眼,低声开口:“杀了你,将你魂魄禁锢在木偶中,做一个只会听本尊话的傀儡也不错。”
“本尊做得出这种事,”
温枫良打了个寒颤,终是服了软。
窗外虫鸣声声,屋内烛影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