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良遇到了什么?这封印的裂缝怎裂的这样快?
上次修补封印离现在才多久?
逢霜垂眸沉思,脑中忽地滑过个念头,他想也没想,并指成剑在自己左手腕间一划,将手腕送至温枫良唇边。
“喝了它。”
温枫良半合着眼,犹如呆愣的傀儡,听话地张开嘴。
封印重新加固,但温枫良还没恢复正常,在温枫良手碰到他腰的那刻,他无声叹了口气,任由温枫良略有急躁地扯下他衣裳。
如今他的血对温枫良而言,有利有弊。
直到天色微明,温枫良才放过他。
他又累又困,不想动弹,掐诀弄干净身上,看了那被褥好一会儿,嫌脏不乐意盖,索性扔到床下,从柜中取了床薄被盖上。
次日温枫良醒来,看到蜷在他怀里的人时微微一怔,即将移开目光之际突然一凝。
仙尊颈侧,有一枚吻痕。
轻手轻脚扒开些许被子,只一眼温枫良就如被火灼烧般合上。
这些痕迹是……他留下的?
他努力回想,却忆不起他到底做了何事,他只记得他做了个梦,有人踏着夜色归来,赠他一朵在深夜散发着莹润光泽的花。
温枫良呆呆坐着,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他想的过于入神,没注意到逢霜醒了,听到仙尊叫他名字,傻愣愣看去:“嗯?”
逢霜半坐起身,眉头轻而快地一蹙,他没提昨晚的事,而是道:“本尊不在的这几日,你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仙尊嗓音微哑,温枫良鬼使神差道:“你要喝些水吗?”
温枫良刚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解释,便见逢霜点了点头,他急忙穿好衣服下床,走到外间给逢霜倒了盏凉茶。
待他做好心里建设,端着茶盏回到内间,仙尊已穿好中衣。
那刺眼的痕迹被挡住,温枫良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逢霜接过抿了口,他坐在床尾矮凳上,想了想,把自己这两天去的地方都说了一遍,说到有个少年在桥头塞给他一张手绢时,仙尊抬眸看了看他。
他无端有些心虚,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我没要,扔了。”
“嗯。先去找昭戚,告诉他桃源的事后,本尊再陪你到那些地方走一遭。”
“昨晚的事……”逢霜顿了顿,“你不必多想,本尊会查明原因。”
在屋里用过早饭,逢霜携温枫良出门,温枫良落后半步,看见仙尊走路姿势不是很自然,心情愈发沉重。
感知到他情绪一般,走在前头的仙尊头也不回道:“本尊无碍,不必忧心。”
温枫良勉强弯了弯嘴角,他闷闷不乐更多是因为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他再菜鸡也知道这种事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你是本尊的妻,关于你的事,本尊定会弄清楚。”
昭戚早早等在凉亭,见温枫良跟在逢霜后头,随意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寒明今早给我来了消息,近五年内,确实有人大量购买灵机堂的傀儡。那个人叫柳郴。”
逢霜道:“是柳孤的手下?”
“你还记得他?”
逢霜点头:“嗯。”
当年靖临大疫,月云提出以身试药,柳孤坚决不同意,经柳郴劝说才改变主意,月云身陨后,后事由柳郴操办。
昭戚道:“也是,他那张脸,谁记忆不深刻。”
逢霜偏过头,对温枫良道:“他没你好看。”
温枫良:“……”
昭戚:“……”
昭戚咳了声,正色道:“我总感觉这件事和柳孤有关系。”
“本尊听说柳孤闭关前,将靖临城所有事情一律交给柳郴处理,柳郴瞒着柳孤也未可知。寒明呢?”
“他说柳郴三日前又新购了一批傀儡,约有百十来个。柳郴和灵机堂堂主约的时间是明日,他想试试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让他千万小心,不可打草惊蛇,你再告诉杜瑄枢,让人查一查柳孤是否真的在闭关。”
“你是怀疑……”
仙尊不置可否,说完傀儡一事,便将话题转到桃源上,昭戚从那些歪歪扭扭的笔画中勉强认出两个字:“雾水?是哪里的地名还是谁的名字?”
“是地名,在长宛,”等到昭戚分别给顾白梨和杜瑄枢传完音,要去照顾季明元离开后,温枫良才道,“雾水在长宛南侧,是一处废弃的秘境。”
这段剧情他想起来了,小说里楚映越发现这是个巨大的阴谋,追到雾水,却被两个师兄弟背刺,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负魔血的事,彻底入魔,从而开启楚映越在魔界摸爬滚打最终当上魔尊,报复修真界,对顾白梨虐身又虐心的剧情。
咬了咬唇,温枫良不确定道:“傀儡一事,应该和柳孤有关。”
“至于别的……”温枫良摇了摇头,“我就不知道了。”
逢霜严肃地看着他,他垂下眼睛,很快又抬起来,他说:“他们都算计我了,难道还不许我反击?”
而且不久之后,会有大批无辜的弟子和百姓失踪,被人偷偷送到雾水饱受折磨。
他不晓得楚映越为何一开始就折戟沉沙,但根据已经出现的事情来看,重要剧情还是存在的。
既然他知道地点,那他为何不说出来,尽量避免这件事发生?
良久,逢霜道:“以后这种话告诉本尊就好,不可再告知他人。”
“走吧,去你说的那几个地方看看。”
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对温枫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