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宋秉然有些烦躁。
相比起来，刘红袖的温柔小意自然更合他心意，可连夏儿也依旧是他心头不可复制的月光，若是连夏儿愿意为了他低头就好了。
如今宋秉然的心头万分复杂。
阿贵见宋秉然心情不好，也识趣的不敢继续说什么，生怕招惹了宋秉然不快。
马车停在府门，宋秉然瞥见一抹灯笼，心头不期然的跃起一丝欢喜。
刚成亲的时候云暮卿也时常在门口等着他，难不成如今云暮卿示好了？
脑子里升起这个想法，宋秉然下马车的动作都有些迫不及待，可不等他想好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就看清楚了眼前人是个有些眼熟的丫头。
“你是……夏儿身边的丫头。”
宋秉然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什么事？”
四月面上带着丝丝的焦虑，“是姑娘心情烦闷，喝了果子酒，如今有些迷醉，嘴里一直叫着您的名字，求求侯爷看在跟姑娘从前的情分上去看看姑娘吧！”
听见四月这样说，宋秉然的心头一紧，“胡闹！”
言罢，疾步往着凝晖院走去。
瞧见宋秉然如此紧张的模样，四月的心下也算是松了口气。
只盼着姑娘这一招能够有用一些……
——
“旧诗行，浅弄云浅结衣浅做红花髻，朱门旧斟酒兑茱萸……”
还未走进，女子幽怨的歌声便就传入了宋秉然的耳中，他心下意动，步子更是快了几分。
“最怕是层云散去，最怕是难安风雨，最怕一笔拂去深深意……”
暗香浮动，点点萤火在夜中互逐，纤细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翩翩起舞。
舞衣上的片片轻纱如雾如云，那样艳丽的红仿若一点朱砂，让宋秉然一时间难以挪动脚步。
不似从前的清冷仙子装扮，此刻的连夏儿宛如妖精一般摄人心魄，可那精致的眉眼之中满都是惆怅，双眸带着泪，手上还提着一壶酒，面上绯红。
似乎是看见他，连夏儿的声音微颤，唱道：“……若是霜华露正浓，若是君自伊人不负卿……”
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宛如一朵绚烂的花迅速的衰败凋零，带着哭腔道：“哪儿有什么不负卿，我心心念念的爱人如今也只能在梦里才能相见了。”
泪珠滑落，却带着别样的美。
宋秉然到底是心中有她的，沉默上前将她手上的酒壶拿掉。
连夏儿抓住他的衣襟，一双美眸氤氲着雾气哽咽，“好真实的梦，秉然……”
“我就在这儿，不是梦。”
宋秉然轻叹出声，“都要做娘亲的人了，果酒养身却也不宜多饮。”
“你讨厌。”
连夏儿忽的皱起眉头，随是说着讨厌可语气却分外的娇俏，“你都不信我，我给你生孩子你还、嗝，凶我！” 她泪水涟涟，语气好不委屈，“我在这儿天天吃不好，让四月请你也请不到，你怨我任性，也该当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