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心头一点点攀爬。
可答案即将呼之欲出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云暮卿的所有思绪。
“云家长女，果然生的花容月貌。”
云暮卿看去，连忙行礼，“臣女云暮卿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是。”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方才的皇后制服换了下去，少了些许庄严，平白的添了几分的平易近人，神色都温和了许多。
“方才本宫在席间看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孩子很合本宫的眼缘。”
皇后笑着,转而看向了一边没有动弹的奉和，“你的身子不好，就不要总在外面吹风，先回去吧。”
奉和似乎有些想要说什么，犹豫片刻，还是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云暮卿看着她方才的行礼，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明朗。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奉和公主可是特别注重规矩的人。
可方才行的宫礼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见奉和走远，皇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公主病了一场，许多事情都给忘了，这些礼仪慢慢学就是。
宫中的公主少，从前她性格古板了些，如今也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云暮卿有些慌乱的转头，“臣女并无此意。”
“你有没有此意，本宫都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皇后倒也不生气，笑着道：“我听说，你擅长丹青和字？”
云暮卿低头道：“略会一些，比不得大家。”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母亲这些年的性格一样？”
皇后摇摇头，“本宫只不过是想多瞧瞧你。”
当年沈婉儿救下太后，曾经在宫中养过一段时间的病。
只是那个时候云暮卿还在沈淮实那里做皮猴子，自然也没机会进宫。
见皇后说起自己的母亲，云暮卿脸上的笑也真挚了几分，
“母亲说，是自己年轻太犟才总是吃亏，让臣女也学着柔顺一些。”
“有点儿血性怎么就不好了？”
皇后抬手，让身边的宫女下去，云暮卿自觉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二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林荫路缓缓地走着。
“你母亲当年心悦你父亲，便就不顾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规劝，一意孤行。
后来自己撞了南墙，想要回头了，却又有了你，再没了回头路。”
这还是第一次从旁人的口中听是如何形容沈婉儿的，云暮卿听的出神。
“这宫里的人也一样。”
皇后笑容似乎是有些无奈，“多少人都盼着能够有一份真情，可事实上，所有的真情，都不过是自我为是，等到往后久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就会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云暮卿抿了抿唇，她大抵是知道皇后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