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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33(1 / 2)

每次低调出行,云舒都会听到这样的感叹,她由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自卑再到后来的释然,十几年过去了,她都没能弄明白,为什么不能胖。

她停下脚步,偏头看向说话的干瘦妇人,“你觉得,谁能吃得像我这样胖又不怕呢?”

这一问,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妇人旁边的孩子睁着大眼睛,“你……你是少国师大人?”

人群沸腾了,“真的是少国师大人!”

“少国师大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出门了!”

“少国师吉祥!圣人万岁!”

在众人的朝拜中,云舒笑着走到颜阙面前,“我来回答你,为什么。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因为她会感念我对她的好,除了有事情瞒着我之外,并不曾真正做过伤害我的事。”

听到最后一句,原本因为自己已经提前站起来而不安的小海眼眶一热,匆匆看她一眼,垂下头,“姑娘……婢子知错……”

“你是该知错。这么大的太阳,背着伞却不打。”瞥一眼小海的双膝,云舒道,“上车。”

眼看她说完要走,颜阙急道:“我娘是冤枉的。迎香夫人也是冤枉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们来,放了我们的娘!”

“是不是冤枉的,三皇子自会查清。”再次看向颜阙,云舒道,“你在国师府待了十几年,到现在竟然毫无长进。”

“什么?”

看着颜阙困惑不解的样子,云舒垂眸道:“幸好爹爹不在,不然,看到他最疼爱的徒弟为了私心这么失态,一定会很难过。”

说完这句,她没有理会脸上血色褪去的颜阙,被大迎扶着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的一瞬,她看到小海匆忙把手从双膝上拿开,她目光一顿,坐到主位上,从抽屉里取出备用的伤药递过去。

马车缓缓驶动,小海看着她手里的药瓶,忘了伸手来接。

把药塞进她手里,云舒靠着车壁眯起眼,“还不打算说吗?”

等了片刻,没等到小海回答,她便知道了答案,又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显然没想到云舒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小海惊讶地张了张嘴,思量片刻,她道:“颜大姑娘确实反常了些。与其说,她想救颜张氏,倒不如说,她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颜张氏犯了大罪,并给她自己搏一个孝顺救母不惜与国师府相抗的好名声。”

说了片刻,见云舒依旧闭着眼假寐,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她自以为自己说的话惹得云舒不快了,连忙解释道:“婢子不是要为她说话,只是她这一番举动与她平日里相差太大,婢子实在不能不多想。”

“嗯……”轻轻答应一声,算是对她的话的认可。

得了肯定,小海松一口气,继而看着云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颜大姑娘与谢二少爷跟在国师大人身边多年,国师定然会对他们的心性进行打磨,但他们最近的表现,都实在太过异常。传扬出去,很难不叫人觉得国师府要完了。”

听到这里,云舒周身一震,猛地睁开眼,“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

她急着解除婚约,虽然达到了目的,却在百姓面前显露出了她和谢理的不合,又让百姓都知道了国师府选定的女婿是个不行的人,如今又让百姓们看到了她和颜阙的当街对峙,连为国师府效劳的人都难以安居,寻常百姓又如何能安心,如何能相信国师府能带给他们安稳呢?

解除婚约之事,坏的不仅是谢理的名声,还有她和国师云朗的识人之术。

这么一件小事都看不准,如何再让他们说的话被人信服呢?

思及此,她长叹一声,“伤敌一千,自损一千,这买卖,到底还是亏了。但我若是不解除婚约,真的同谢理成婚……”

想到什么,云舒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自然是不能成婚的。”小海回答得斩钉截铁,“他这样对姑娘,等成婚之后,必然更甚。姑娘身子不好,原本就很辛苦了,不能再受这样的委屈。就算到时候再因为什么原因纳男妾或是休夫,也逃不了国师府看错人的名声。没差别的。姑娘……”

坐正了上身,小海伸手拉住云舒,“姑娘,婢子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但那是要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有些东西,只有等你成了国师,婢子才能说。除此之外,婢子对姑娘绝无二心。”

说着话,她又跪下,噙着泪道:“等姑娘成为国师的那天,婢子就再也不会有什么瞒着姑娘了。婢子自小跟着姑娘一同长大,个中情义,和国师与我爹的并不不同。生或死,婢子都会追随,求姑娘信婢子。”

“起来。”不说信与不信,云舒扶起小海,道,“这么跪来跪去,若不是有你家传的功夫护着,你这双腿早就废了,哪里还能想什么追随不追随的事?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局面?他们两个……到底要做什么?”

这话,小海可不敢随便接。

思量再三,她道:“婢子觉得,他们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见云舒看向自己,等着自己说下去,小海继续道:“姑娘因为从来不想当国师,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跟在国师身边跟学,不知道真正当一个国师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时候,若是再失了这两个国师为姑娘准备的助力,无异于自断臂膀。但姑娘有旁人不知的过人能力,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天门楼里记载了历代国师的起居日常,姑娘去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又是天门楼?

云舒记忆里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是为了找国师求情,第二次,是为了同太子签下生死契。

她早就想再去天门楼里一探究竟,只是这些日子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曾腾出时间,小海的提议,提醒了她。

“我想等爹爹回来亲自教我。”突然卸下防备的云舒像个孩子一般哼哼唧唧,“他还年轻力壮,总不能现在就把这么大个摊子丢给我了。”

听到她这腔调,小海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像哄孩子一般温声道:“姑娘现在去瞧,也只是瞧些书本上的东西。若是国师回来时知道姑娘已经瞧过了,一定会夸赞姑娘的。”

点点头,云舒不再说话,心里担忧起的外出的父亲,到了今日,还未听到父亲的消息,暗地里派出去跟着的人也没有递回信,大抵是无碍的。

这么想着,她一回府便进了天门楼,再出来时,已经到春分这日,听着外面请她出楼的声音,她心如雷鼓。

出门看到齐刷刷跪在门口的小海和管家等人,云舒克制住心里可怕的想法,强自镇定地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年迈的管家含泪道,“国师失踪了……”

“失踪……怎么失踪的?”云舒偏头看向小海,“什么时候失踪的?”

小海显然哭过,一双红眼像泡在水里,但她情绪稳定,吐字清楚,“出发的第二日就失踪了。”

“不可能!”盯着小海,云舒似哭似笑,眼尾微微发红,“如果第二日就失踪了,为什么到现在才递回消息?!”

这批人,是国师为她挑的一支暗卫队最优秀的几个,及笄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用他们,没太理会,及笄之后,重视起他们,看着他们训练两年,就是为了这件事,结果,他们不仅没跟住人,还在人失踪后将近一个月才把消息递回来。

一个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他们出发不久就被国师发现了。”小海含泪道,“国师说他的行踪隐秘,不宜带这么多人,要他们回来,他们就只好远些跟着,结果,第二天夜里他们看到国师一行人进店投宿,早上却不见人出来。进店一查,才发现他们已经失踪了。他们立刻去找,但是进入了一个迷宫,被困在里面一个月,十人只有一人回来。”

听着一个一个字组成自己不愿意听懂的话,云舒几欲晕厥。

被急忙起身的小海和大迎扶住,她勉强站稳,“宫里可有消息传来?”

想到梦里的时间线,她又问:“太子呢?”

她的话音刚落,孙天柱的尖细声音从跪着的人群后传来,“太子已经进宫了,圣人特叫老奴过来请少国师进宫一趟。马车已经备好了,少国师请吧。”

进宫做什么,不言而喻。

云舒点点头,顾不上梳洗,便往门外走。

小海亦步亦趋地跟着,把一只荷包塞进云舒手中,低声道:“我爹走前交给婢子的。说是国师大人若是失踪了,便让婢子转交给姑娘。这是国师留给姑娘的。”

脚步一顿,云舒偏头看向小海。但孙天柱催得急,她没时间问个一言两语的便被半架着送上了马车。

孤身坐在四驾的马车里,四平八稳,云舒握紧手里的荷包,心里翻江捣海。

“国师大人若是失踪了,便让婢子转交给姑娘。”

“这是国师留给姑娘的。”

小海又急又快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她低声道:“你早就预料到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与我说?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女儿吗?”

这十几年来,她深得国师的宠爱,但她能与国师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国师都在醉着或是在准备醉着,清醒的时候,又十有**在忙着。

她从未有过别人家孩子能得到的父母长伴的童年快乐,可他当真连同她亲自交待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

气一上头,她把荷包甩到脚边,“不看不看。脚指头想都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救你的方法,只会叫我以国事为重!”

哼哼唧唧半天,她还是重新捡起荷包,“我看看,如果你和我说了救你的方法,我就原谅你吧……”

说的同时,她打开荷包,取出里面卷着的小纸条打开,果然看到了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勿寻勿忧。国事为重。”

“屁话!”愤怒地捏紧纸条,云舒恨不得马上到云朗面前,揪着他不算浓密的胡须问他:作为他的女儿,要怎样做到在他失踪后勿忧?

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她这样的动静,要是平时,早有人到窗边问她一二了,眼下没有,定是得了谁的示意。

不必想,外头现在做主的是孙天柱。

孙天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也就是说,皇帝非常急着见她。

对!

她的父亲失踪了,与他签定了生死同契的人才是最该忧的那个。皇帝也是最有权有能力寻找她父亲的那个人。

大夏的国师丢了,百姓也会关注着,皇帝不可能不管,天下的百姓不可能不管。

这么想着,她真的慢慢冷静下来,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虽然还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却已经不再走路摇晃。

今日抬步辇的人脚下生风,几乎用跑的,等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只用了平时一半不到的时间。

一路只顾着扶稳步辇的云舒终于落地,脸色苍白,颤微微的,被孙天柱扶住,才能稳住身形。就着他的手,走进御书房,跪着的太子旁边已经安放了一张坐椅。

不等云舒说话,皇帝道:“脸怎么白成了这个样子?孙天柱,让少国师坐下,再去把萧太医请来。国师已经出事了,少国师不能再有闪失。”

一句话,把云舒一直憋着的泪勾了出来,“圣上……”

她顺着椅子滑下,半坐半跪在椅子旁,“我爹爹一定还活着!他长得这么独特,全国张榜,一定很快能找到他的!”

“你是要做国师的人,遇事怎么能这么不冷静?”

皇帝冷冰冰的一句话,把云舒问愣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着皱着眉脸色青黑却精神头尚可的皇帝,麻木地被孙天柱扶起,坐进椅子里,听到太子替她说话,“父皇息怒,少国师与国师父女情深,情有可原。更何况,少国师说得没错,国师身形独特,若是还活着,张榜寻人,一定能很快找到他。”

“你当朕不知?”狠狠地瞪一眼太子,皇帝摆手示意孙天柱退下,对云舒道,“国师失踪,兹事体大,断不能泄露出去。朕会派人暗中寻访,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代国师上任之事。”

代国师上任?

猛地抬头,不可置地看着皇帝。

梦里,她就知道皇帝没有大肆派人寻找父亲,私下的寻找也没有结果,不得不安排少国师升为代国师走马上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现在就有了这个计划,说这话的时候,竟是这么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水脏了就倒掉”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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