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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传说21(2 / 2)

游秦能感觉到周弋这颗心十分温热,她看到此处的荒芜,此刻心情定是五味杂陈。好像穿越到这里之后,只有这一刻能真实的感受到周弋的存在。

这虽不是周王室的正宫殿,但建筑也十分考究。一眼望去大殿正门共开五扇门,中间一扇约是三尺宽,旁的分别排着二尺宽的窄门。院子以朱红色为主色调,院内放置四个大鼎。进正门穿过中院,便是主人宴席待客的前室,这前室同中院略有不同,是个贯通着的大室,再无设置寝室。再穿过前室,便是院中小河,一道长八米的木桥连着东西两处小院。再往后看,两处家奴住的后室分别依着院子后门坐落。看来,这院子的主人也是周王室一脉之中身份尊贵之人。

外面艳阳直射,游秦站在木桥上看着小河河床长着那层极厚的苔藓,似乎在向自己诉说院子长时间门堪罗雀的委屈。赵政见她将手扶在眉上才能勉强睁开眼睛,便说:“前室凉爽,鸢鸢我们去那里稍休息一会儿,再来看这东西两院吧。”

“嗯,这里确实晒得睁不开眼。”

游秦到前室中,小心扶起一些倒着的小鼎和酒杯。赵政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木椅,喊游秦坐下。她没应声,只看着前室东墙边上一处壁画出了神:这上面画着的男男女女彷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每个人都穿着黑色服饰,面色沉重。其中一个女子还被众人抬着上了祭台,除了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其余一应人都折身跪着。最前面的男子双手举着一把剑,高举过头顶直对着天。游秦瞠目:这男子怎么看着,有种大事将成的得意?她知道封建迷信,也听过许多以活人为祭的传说,但此刻真正看到证据,只有为那女子悲叹的酸楚。

这前室虽然久经荒废,但也能看出原本的四面墙壁皆是素色,每面墙壁下方都有一道宽十厘米的黑色瓦砖贴地装饰。游秦抬脚轻踢,感慨古人审美确实很好,这装潢十分大气。一脚踢到一片瓦砖,这瓦砖突然向内陷进墙体之中。晃当一长声,靠近东墙的地面突然豁出一个大口,赵政飞奔过来急忙扶住被惊到即将倒下的游秦:“小心!”

游秦当真暗叹:前辈们在没手机没电脑的时代,是不是都爱在家里挖密道玩儿?每次都能让自己找到开启密室的机关,每次都吓得丢魂。

“这里向下似乎有一处暗道。”赵政搀着游秦靠近那处口子。她才看清楚,这分明是个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入口。游秦小时候随外婆住在乡下,村子里每家都有地窖倒是真的。外婆腿脚不便,她小时候总帮外婆去地窖里拿各种蔬菜水果上来。

“阿政,你先前可听说这里有这个暗道?”

“未曾听宫人报过暗道的事。若非你刚不小心踢到那处瓦砖,我也不知道。”赵政看着陷进墙体之中的那片砖头。

“我想……下去看看。你呢?在此处等我还是同我一起下去?”游秦转身看着少年。

“当然是陪着你下去看看。这下面不知是何装潢,鸢鸢可要跟紧我。”赵政说完便先下了一处台阶。

两人慢慢下台阶,双脚又踩到地面。这地下通黑,什么都看不到。赵政从怀中拿了两个火烛,递给游秦一只:“鸢鸢拿着,只管牵着我就好。” 两只火烛一起亮着,才将这地下境况看的清楚。

这地下打眼看过去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墙上刻着些人物。赵政牵着游秦将墙上的刻画看完:“墙上刻的是远古一个爱情传说,鸢鸢可曾听过缇萦殉身救苍生?”看着身边女君子的神情便知她对这传说应当一无所知了,不过细想也对,闺阁女子即便是读书明理,夫子也不会教她这等道理。

“缇萦出身名门,父母手中握着大权。她天生美貌心善,刚成年便有许多少年郎求娶。缇萦对这些踏破门槛想着缔结连理的少年郎都不曾多看一眼,只因心里早已钟情当时的少年帝王。少年帝王一心治国理政,不近女色,后宫姬妾空位。缇萦之父可怜女儿一片痴心,便上书以全家富贵和性命为缇萦求了后宫谆霓夫人之位。少年帝王念及老臣劳苦功高,只此独女便应允。后来的相处之中,缇萦和少年帝王渐生情意,十年间一连生了三子二女。两人伉俪情深,本是一段佳话。可国内渐生传言:说这淳霓夫人善妒蛮横,搅得帝王不纳二妃,十年间只有三子,王族人丁凋零,实乃红颜祸水,于国运大凶。传言越演愈烈,帝王和夫人再也无法忽视。于是淳霓夫人忍着悲痛劝帝王纳妃,王应允。淳霓夫人真正的悲惨命运由此开始,即便她最早入宫伴帝王身侧可始终不是后位,后宫中新进来的姬妾便也不以她为尊,处处作对。她三个儿子也不知何缘由相继早夭,只余二女陪在身侧,淳霓夫人心病渐重身体每况愈下。帝王要兼顾平衡每位姬妾的母家势力,便不能像先前那般陪在淳霓夫人身侧。这样的艰辛日子又过了三年,使国太子亲访,除了这年方二十有五生养过孩儿却仍貌美的淳霓夫人,谁都得不了使国太子的青眼。帝王闻言震怒,却又无奈只提出让淳霓夫人亲生的两位公主嫁过去,二人随太子选。太子还在犹豫,淳霓夫人的两个女儿听闻父王要自己远嫁使国,当夜便双双白绫自缢于梁上。淳霓夫人悲痛欲绝,只求速死。但仍想着能为深爱着的帝王做最后一件事,就让自己父亲再次上书说:爱女缇萦命格刚硬,为天不允。又听闻下辖郡县连发大水实为不详,自己梦到神仙指引,只有以缇萦之躯生祭方有一线生机,为人父即便难以割舍但唯有此法能挽国运于万一。帝王听完心中悲鸣,既知此生愧对缇萦又暗怒国力衰微唯有此法能避免缇萦委身那使国太子,一来平息众口二来于社稷只利无害,只能答应。祭司选了吉日将淳霓夫人生祭,可那日天色昏暗,狂风肆虐,实乃萧杀凶兆。只等淳霓夫人祭天,天色转为大晴,使国太子感叹淳霓夫人英勇,和帝王签下三十余年和平相处的契约离去。而后,过了不久,被大水侵袭数月的郡县都传来捷报,各地都治理有方,大水已然止住。接着又有传言:说淳霓夫人女中豪杰,心怀天下,应当追封为帝后。”

游秦听完这传说,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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