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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 2)

确认语音发送完毕,他立刻清空了和电子城老板的聊天记录以及邮箱,把自己的微信注销,拿出电话卡掰断,又把手机在地上砸碎,把碎片收拾起来放进装甜豆花的袋子里。

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靳寒的号码。

靳寒接得很快,听声音应该在车上。

有一阵一阵急促的汽笛声。

“你好,哪位?”

裴溪洄挤出一声干巴巴的:“……我。”

听筒里传来靳寒的轻笑,似乎是在无奈他又闹妖:“怎么换了号码?”

“没办法啊,其他的都被你监听了。”

话音落定,听筒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两人都没说话。

一片阴云被风吹到他们头顶上空,那么强劲的海风,却无法把此刻凝固的空气吹散。

最终还是裴溪洄先开的口。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习惯对靳寒用任何审讯犯人的手段。

他不想看哥哥惊慌无措,更不想他为难。

“不要慌,哥哥,我没想兴师问罪。”

他端起那碗已经凉掉的豆花,甜水入喉,心头却只觉得酸苦。

“换号码是因为我要销毁一段视频,那张卡和手机刚才被我撅了,不过早上九点半到十点这个时间段,负责监控我尾号7903手机的人,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他控制起来,他已经反水了,我收到了一些应该被你偷偷删掉的东西。”

靳寒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给豹子打电话去找那个人。

裴溪洄听着他有条不紊地调集人手,分配任务,之后开门下车,皮鞋踩在枫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最后在某个地方站定,出声问他:“都收到什么了?”

声音镇定平静,不见一丝心虚慌乱。

裴溪洄不禁感叹他哥真是沉得出气,老底都被揭了却还能理直气壮地来反问他。

“一段视频,或许该叫你的犯罪证据?”

裴溪洄闭上眼睛,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脑海里不断闪回那些血淋淋的画面。

“你在靳家的小屋,你父母的房间,拿着一柄……很大的锤子。”

靳寒“嗯”一声:“继续。”

裴溪洄指尖掐进肉里,声线在颤。

“你把你爸妈……砸死了。”

“所以呢?”

靳寒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落叶,语调冷漠又凌厉:“声音抖成那样,怕我啊?”

裴溪洄睫毛轻颤,怔愣两秒后,一字一句说:“但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你了。”

“杀人的不是你,是靳炎。”

“那个狗日的杀了他爸妈还想栽赃到你身上!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气死我了!”

他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发青,几乎是在咆哮着吼出这句话。

靳寒前一秒还紧绷着的神经倏地松懈下来,特别想穿过屏幕摸摸弟弟炸毛的脑瓜。

“怎么看出来的?”

“太容易了啊!”

他看到视频里的“靳寒”的第一反应,确实以为那是他哥。

身形、头发、衣服、眉骨上的小疤,全都和他哥一模一样。

但第一眼还没看完,他就认出来那是靳炎而不是靳寒了。

因为眼神不对。

靳寒的善良和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一个想要跳海自杀都怕影响别人做生意的人,一个自己有三百块给弟弟花两百九十块的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露出靳炎那种狡诈又恶心的眼神,那种奸计得逞、迫不及待、如同流着口水的鬃狗看向猎物的眼神。

所以他刚才全程都在发抖,不是因为看到哥哥杀人而害怕,而是生气靳炎妄想污蔑他哥。

“就凭这个?”靳寒半倚靠在车身上,姿态放松得如同只慵懒的大猫。

裴溪洄抿抿唇:“还有一个小细节。”

说到这里,他垂下脑袋,抠着手指甲,臊眉搭眼的样子看着很难过。

“靳炎穿着你的衣服,模仿你的身形,手臂上也弄了假肌肉,甚至还在眉骨贴了一块和你一样的疤,但有一点他模仿不了,就是你那个没人知道的习惯。”

枫岛很少有人知道,靳寒是左利手。

不是天生的,纯粹后天为了抱裴溪洄练的。

裴溪洄刚上小学那年,发烧特别严重。

冬天的流感,夏天的水痘,秋天的风疹,他一样没落下。

一年12个月,他加一起可能只有三四个月是好时候,其余时间都在断断续续地生病。

生病不能上学,怕传染给别人。

也不能在家,靳寒要去打工,没人照顾他。

他烧得脸蛋通红不省人事,那么一小团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跟只没人要的小猫似的,很小声地叫哥哥抱抱他,说哥哥我不疼,你去工作吧,回来我给你唱歌听。

靳寒心疼得嘴角起了两个大泡,说什么都不忍心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

他拿被子把小孩儿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带去了后海码头。

一开始想像小时候那样,拿根绳子把弟弟拴在腰上。

但裴溪洄烧得站不住,没跟两步呢就像只皮球似的自己滚了起来。

他又想把弟弟扛在背上,但这样扛大包时会不小心碰到他。

最后实在没办法,靳寒只能抱着他。

右手抱着他,左手扛大包。

他闷着脑袋在寒风中受冻洒汗,弟弟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睡得香甜。

那一整年时间,他不管干什么活都这样抱着裴溪洄,左臂渐渐练得比右臂还要壮实。

在船上和海盗厮杀时他也习惯用左手刀,能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人个出其不意。

后来他左臂被机器绞伤,裴溪洄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再用左手干活,他才又换回右手。

但他如果真被逼到气急败坏情绪失控,要靠杀人来泄愤的地步,一定会首选左手去做。

“你是左利手这件事,除了那帮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外,只有我知道。”

裴溪洄用指甲在长椅上摁出个小印,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右手抱着我,用左手干活,用左手吃饭,用左手拍拍我的脸说醒醒我们回家了,如果这样我还能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你还是靳炎,我直接跳海算了,良心被狗吃了。”

“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我二十三岁能认出来那不是你,二十岁肯定也能认出来,可我为什么明知道那不是我哥,却还要往陷阱里跳呢?靳炎手里还有其他能威胁我的东西,对吗?”

裴溪洄抬起脸来,两只湿润的狗狗眼茫然地望着海面,一只海鸥衔着枚漂亮的红枫叶飞向远空,突然一阵海浪猛地打来,海鸥惊飞,枫叶飘飘扬扬,落在靳寒脚边。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站在簌簌作响的枫树下,一只手放在西裤口袋里,袖口下露出那块闪着红点的腕表。

他没有作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把它揉碎,摊开手掌,让风吹走。

“小洄,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我不可以知道吗?”裴溪洄问。

“不可以。”

靳寒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裴溪洄静默半晌后,问他:“那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你先问。”他说。

“三年前的7月16号,我根本就没有出车祸,对吗?”

“我看过医院的送诊记录,显示我是当天傍晚被送进医院的,抢救了三个小时,但靳炎的手机短信却显示我晚上9点还在回他消息,时间对不上。”

“你是用什么办法清除了我那一周的记忆,还误导我进医院是因为车祸的呢?是徐呈吗?”

“所以这三年来他每次给我看诊,不是在检查我脑袋里的‘淤血’,而是在……催眠我?”

裴溪洄问了他三个问题,靳寒一个都没回答,只说了一句话。

“我说没说过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

裴溪洄一下子傻眼了,从审问方变成被审方:“我……”

“你最近一点小动作都没有,我就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你不仅知道,知道的还不少。”

靳寒从口袋里拿出盒烟,磕出一根,咬在嘴里,掏出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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