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斜无意识地想，不是她不想睡，是睡不着。
地面生长着黑色的大树，水里游动着灰色的小鱼，看着这一切的绿色人形粘液蹲着，抚摸着枯焦的地面。
远处暗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第二天照常到来。
世界各处的农作物突然尽数枯萎，种植用的土地变得干硬。
有些地方没来由地刮起大风，狂风肆虐过后，许多人看向家里的田地，却只看到一片枯黄。
就连城里爱种在院子里的小葱小西红柿也不例外。
有人起床后惊讶大叫，“我的西红柿！！！！！”
网上也闹得不可开交。
很多人看到热门词条上的字眼，心里涌现不好的感觉。
“如果农作物一夕之间全部毁了，那超市里、批发市场里的大米岂不是成为了金子一样的东西？”
谁能不吃饭？
就算食物够多，可是人那么多，去晚了，自己不就买不到了？
家里可还是有几口人要吃饭的，就算不爱吃米饭，可米也是确切需要用到的东西啊！
恍然大悟过后，就冲去了附近超市大采购。
这回的采购热度就不是之前灰雾时期能媲美的了。
超市一时人满为患。
安保人员都有点手足无措，太多人了！
“我靠，真他大爷的跟丧尸围城一样！”
旁边的安保用着那大喇叭尽力维持住秩序，“大家不要拥挤，如果发生意外，今天大家都得去警察局喝茶！到时候他大爷的谁也买不上东西！”
热门词条很快就又有了囤货热潮相关。
有很多人不理解这些人的囤货行为，“就算农作物突然没了，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地方的环境突然变差了呢？不至于说是咱们不能再种东西出来了吧？”
“你没看到全部新闻吗，是全国的农作物全部没啦啊！！”
“可是我们现在除了土培，还有水培啊？为什么那么紧张？”
“楼上说的对，大家那么紧张干啥，土的问题交给研究院的那群家伙解决，那群人那么厉害，总能解决的啊。”
“楼主，我刚从新通知那边过来呜呜呜呜呜，刚发布的新闻，研究院说除了土有问题，所有种子也有问题，水培都没用了！！种子都不能用！”
“！！！！！！”
群众霎那间就慌了，研究院这边也呈现严峻的场面。
“老师，所有土壤确定已经失去种植能力，能进行水培的种子种类不多，刚进行分析，种子也失效了。”
被称呼为老师的是一名戴眼镜的女性，扎着马尾，衣服上挂着一块小小的铭牌，上面写着：许榕。
“何诺，你用的是哪里的种子？”
“A城内大型种子市场买的普通种。”
何诺看了看许榕，有些犹豫不定地说，“老师，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全国的种子样本，仪器检测都显示无法播种。”
许榕愁眉不展。
“土壤呢？魏禾，你的土壤分析只检查了A城的是吗？”
站在何诺旁边的女生点头，“是的老师，我们没有其他城市的土壤样本，无法进行检测分析。刚刚Z城也传来信息，说目前所有土壤都是同样的情况的可能性为”
A城重种子研究，Z城重土壤研究，两个城市向来都是一同进退。Z城传递来的信息，都不会出错。
许榕心里叹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你们两个先分析可水培的种子还能否再进行培育。”
“好的。”
许榕拿着检测完的土壤样本走了出去。
内心还带着点恍然。
人类怎么能没有土壤？
难道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又神奇消散的灰雾？
想到之前有人似乎拿瓶子装过灰雾的样本，许榕急匆匆地去对方的研究室。
“灰雾样本？你说这个？”
陈叶指了指一个空瓶子，“没了，上车就不见了。”
“这么奇怪吗？”
“我当时穿着防护服去拿的，刚放到车上就消失了。”
明明灰雾就在城外，它却一点也不靠近大家。
陈叶是带着一个学生一起去的，两人都穿了防护服，堪比面对传染病毒。
装了灰雾上车进城内，刚进就发现灰雾自己在瓶子里散了。
陈叶不信邪地又开车回去弄了一次，再开回来依旧当着他的面前从瓶内散了。
“那个瓶子是密封瓶，都不知道为什么灰雾突然不见了。而且我们明明都穿防护服了，我学生最后却生病了。”
这个学生回到家后还是突发高烧病倒了，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更怪的是，灰雾散了后，他就突然好了。跟没事儿人一样。”
“真奇怪死了，老子还不信邪拿了几次，每次到车上就没了！我看啊，这土种不了地，种子没办法发芽，全是它干的！”
陈叶还在絮叨着。
许榕提出了一个思考，“灰雾难道能促进人体潜能开发？”
絮叨的陈叶停下来，惊讶地看着许榕。
随后许榕又摇头否定，“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突如其来的土壤和种子失效是怎么回事？”
陈叶沉默，想起那进城就散的灰雾样本。
他有预感，这件土壤失效的事情可能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