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交流会，要求参加的人中午之前到场。李江冉来的早，九点多就到了。
他起的早，身为助理的程向晚也就得跟着起来。
程向晚起床气没处撒，只好用话来激他，“我看人家商业大鳄都是准时到，路边还安排了几个金童玉女迎接着。”
他瞟他一眼，剩下几个字说的很小声：“一般去的早的，都是菜狗。”
尽管他说的小声，但李江冉还是听到了。
后者眉眼带笑，道：“正因为是菜狗，所以才要去的早，不然靠什么养活家里的小狗。”
啪嗒。
‘小狗’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程向晚心底的某个开关，他的脸瞬间红透，头皮发麻地回怼道：“小狗自己也会找吃的，不用别人养。”
闻言，李江冉抽空看他一眼，人已经别过脸不看他了，耳根子还是红的。
无声地笑笑，没再回话。
交流会开在当地的国际展厅，这儿经常办一些科技展览，设施很是先进，各式各样的高科技产品让人眼花缭乱。
如果没有李江冉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涉足这个地方。
李江冉在这里很受欢迎，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跃升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决策果断，再加上手段也强硬，所以有许多人都想来拉拢他。
一堆人跑过来敬酒，李江冉应接不暇，很快就被别人带着到别的地方去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交代他别乱跑。
“知道了。”程向晚回道。
他怎么会乱跑呢，展厅中央有一张科技感十足的长条形桌子，集聚了全国各地的特色美食。
光是每样尝上一边都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这些美食还都很好吃，他恨不得直接住在这儿。
从旁边拿了一个餐盘，一边舔唇一边往里面夹一些卖相不错的。
小蛋糕，水果捞，漂亮可口的点心……
他在这边夹不亦乐乎，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对方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瞧，心跳停了几秒。
怕自己看错，赶忙眨眨眼睛。
确信了自己没看错。
是他爸爸。
前爸爸。
程港全。
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但很明显，根本没法跑。
他的变化全被程港全收入眼底，后者斜晲着他，语气生硬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程向晚张了张嘴，想像以前那样喊一声“爸爸”，然而话到嘴边的时候又被他吞咽下去。
程家的真少爷已经回来了，按照约定他应该消失才是。
而不是出现在这个交流会上，被他碰到。
程港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不虞地看着他。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程向晚抿了抿唇，低声解释:“我陪人来的。”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程港全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解释，直接问道，”我听小娟说前几天你已经把东西带走了，那为什么还在这儿？”
程向晚低着头，没说话。
程港全看他这样，又是一顿嘲讽：“哼，早就知道你不会听话。”
说完，听不到他的回音，又十分大度地说:“算了，只要以后你别再跟程家沾染，保证自己不会回来打搅我们的生活，想留在这儿就留吧。”
一听他这话，程向晚只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一把怒火在燃烧，连带着吐出的气息都是火热的。
他脸色铁青，撇过头去，不打算跟他争什么。
“您说的对。”说完，抬脚准备离开，“我还是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
程港全觉得他的语气听上去很不适，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着对方要走，也就不再发作。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刚转过去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向着自己走来，顿时面上一喜，忍不住叫道：“言言！”
许真言看到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爸爸。”
程港全对他招招手，想让他这位俊逸非凡的儿子到自己身边来。谁知道他那位儿子在打过招呼后直接越过自己，径直向程向晚走去。
他一怔，正要叫住对方，紧接着就看见他的儿子一只手已经搭上了程向晚的胳膊上。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言言认识程向晚？
不会不会，他赶紧在心里否决。他明明做好了一切安排，为的就是不让许真言和程向晚碰面。
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会认识的，那么现在……
他抬头，阴沉着脸看向对面。
程向晚感觉到胳膊上的暖意，脚步微滞，视线顺着那只手向上移动。
来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面容俊秀。见他回头，冲着自己温柔一笑，轻声问候:“你好。”
“请问有什么事吗？”程向晚的脸色因为刚刚发生的事，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上去冷冷的。
许真言却不在意，他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你好，程同学，我是许真言。”
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许真言。
如果程向晚没想错的话，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叫许真言的人。
程家的真少爷。
想到这儿，程向晚下意识回头找程港全。
果不其然，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这边。
没错了，这人正是许真言。
他拨开那只挡在他面前的手，提脚离开。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却被许真言一把拉住：“程同学，我们之间有误会！请你停下来跟我谈谈！”
程向晚脸上僵硬，说不出话。
半晌，才问：“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他是假货，面前的这个人是真货，真货来找假货，能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