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冉才不管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只要许真言不穿上衣服，他绝不会撤下自己的手。
大不了就捂着呗。
许真言看着窗边两人幼稚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不过他注意到了李江冉的臭脸，所以扯过一件短袖套上。
穿好之后，视线在对面两人来回穿梭，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是我没考虑周到。”
“今天早上我问起过程同学和你的关系，只不过那时候程同学并没有告诉我二位是这种关系，我就还以为你们……还都是单身。所以也就没刻意遮掩自己身体，抱歉。”
听完他的话，李江冉刚想放松的身体又瞬间僵硬回去。
心里像是梗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扫了一眼程向晚，对方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于是转头看向许真言，说：“没事。”
程向晚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儿忽然开口道：“我跟他之间没什么，你不用这样……”
说完就闭了嘴，整个房间也瞬间寂静下来。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尴尬的氛围在这里渐渐升腾。
他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的脸色，尽管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程向晚知道他这句话就跟当面打李江冉的脸没区别，李江冉喜欢他，这么高调又张扬、霸道又强势的喜欢法，任谁也能看出点端倪出来。
但是他还不想，最起码现在还不想。
和李江冉扯上除了利益以外的关系。
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纸合约，尽管那合约到现在跟名存实亡没多大差别，但是只要它还具有一天的法律效应，他跟李江冉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从一开始，他就对这段关系有很清楚的认知：
李江冉是他的金主，给他钱，给他工作，满足他的一切物质需求。
而他是被包养的、需要依傍李江冉生活的金丝雀。
尽管这只金丝雀不怎么听话，还总喜欢跟主人唱反调，动不动还会发点小脾气……
李江冉从没在明面上定义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从不要求他去做些什么，更别说是强迫他去做什么，他们俩之间也是怎么舒服怎么相处。
他很清楚，好的是李江冉，不是他，他不能利用李江冉的这份好，去奢望什么。
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履行这份合约。
直到……李江冉对他的兴趣消失。
李江冉在听完他的这句话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压低的几乎能压死人。
用余光也能感受到恐惧的程度，程向晚还从没见过他这样一面。
一时间也有点心里没底。
许真言看着对面两个人，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
过了一会儿，等到那股压死人的感觉消失后，他才轻笑出声：“可是我看李总这副样子，可不像是你说的没关系啊。”
李江冉斜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望向他：“当然有关系，不过关系还在进步，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哦？那怎么叫时机成熟呢？”许真言饶有兴趣地问道。
“等到我给你寄婚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真言脸上的笑僵硬一瞬，尽管知道对方是在说笑，但是配上他那张正经的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为之一颤。
他是真挺害怕这个场景实现的那一刻呢。
想到这儿，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随后呛了几口冷风咳嗽不止。
程向晚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他伸手接过，冲他微微一笑，“谢谢。”
程向晚没说话，定睛看了他一眼，没停留多久又回去了。
这次他没和李江冉挤在一块儿，转而去了他对面的小沙发上。
整场动作下来，李江冉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很沉，很重。
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坐下后，就听见李江冉开口：“明天的座谈会你还能参加吗。”
是朝许真言说的。
他抬头看向后者，对方刚喝了一口水，唇上沾了水珠，抿了抿唇，笑起来水润光亮：“当然可以，我现在已经退烧了，这多亏了程同学照顾的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康复。”
说完，他的目光突然转向自己，笑着道谢：“程同学，多谢你了。”
程向晚心中一凛，抬眼看他，面色冷淡。
他不说话，许真言也就一直看着他，脸上的笑是很普通的笑，可是放在这种时候却显得极其虚假。
等到对方的脸几乎笑僵了，程向晚才开口说话：“不客气。”
总算是听到这句话，许真言忽的松了口气，他收敛了脸上的笑，说：“确实是要道谢的……对了，李总明天跟我们一块去吗？”
程向晚和许真言交谈期间，李江冉一直用目光灼烧着不停跟程向晚没话找话的人，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眼看对方话锋转向自己，匆忙收回自己骇人的目光，脸色不变地说：“当然，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座谈会。”
许真言笑笑，没说话。
他既然都已经接收到了邀请函，自然知道去的名单中有没有李江冉。
但是他也不打算点破，不过是用来给自己挽尊的理由而已。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脸，他居然奇迹般的还觉得有些可爱。
“那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吧，不知道李总给不给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