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李江冉并没有告诉程向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在被窝里温存了一会儿，随后起床下楼。
许真言比他们早到一会儿，或许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集合之后，一行三人一起去看了城郊的那块地，这块地是程港全盘下来的，这个地段虽然放在现在算不上好，但是前两年政策下来，市政府搬迁，有很大可能会移到这附近修建。
程港全盘下来后就全权交给了许真言负责，所以说这算是许真言真正意义上拿到的第一个项目，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认真的原因。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新来的程家少爷。
在这一点上，程向晚还是很能理解许真言的。
毕竟当年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程港全给他办了一场盛大的升学宴，邀请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商贾巨富。
因为宴会的主人公是程家小少爷的缘故，所以那些人来的时候也带来了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目的是跟程家建交。
程向晚刚刚脱离了高三苦海，还没来得及去外面享受，就被一把拉到了成年人的世界。
敷衍，阿谀，见风使舵，墙头草，表里不一的事情，他在这场宴会上见了个遍。
这对年少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另类的冲击。
所以整场宴会下来，本该是开开心心、阖家欢乐的场合，他的嘴角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是他不想笑，实在是看到那些事情后，他逐渐的认清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对他造成了一定伤害；再加上在程港全的要求下，他总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程港全让他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
一来二去，就笑不出来了。
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他没有笑容这件事，居然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小题大做。
他们不知道从哪个视频上截下来几张看着很有争议的照片放到网上，大肆任由网络传播。
外界都谣传程家少爷是个是心高气傲的家伙，别人给他庆祝升学，他却全程拉着一张脸，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根本没这意思的程向晚百口莫辩。
他想去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没有笑容，但是应该他尽到的礼数他全都做到了，程港全让他认识的人他也全认识了。
他是去庆祝升学的，不是去卖笑的。
更何况那些说是来庆祝的人，实际上也是各怀鬼胎。
后来他找了个懂网络的朋友，想要自己去解释这一切。
但是半路上被程港全拦住了，后者不仅没理解他，反而把他骂了一顿。
十八岁的程向晚第一次被向来敬重的父亲骂成这样，一腔委屈无耻发泄，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
到了工地上后，他们三个被分了几个安全帽。
程向晚不懂这一块，只跟在许真言和李江冉身后大致转了一圈，在心里默默记下他们提到的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得回去做做功课才行。
这一次他们从天光熹微转到万家灯火，许真言一路上都在和李江冉交谈工作。
他头一回看到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争锋相对，反而很认真。两个人都很认真。
程向晚不说话，坐在副驾驶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碰到不明白的专业性名词就记下来，等着回酒店后再查。
他们很久都没跑过一线，到酒店后累得不想动，在各自的房门前分开了。
程向晚本来就还没完全恢复，再加上今天这一趟跑，累得他手指头都懒得动。
李江冉过来给他按摩，指尖的力度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这让他原本绷直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
趴在沙发上，舒服的眯了眯眼。
“左边点，哎，再右边点，再左边点，对，就是那儿！”他慵懒地指挥道。
李江冉看着对方头顶的小发旋，只觉得可爱。
目光渐渐下移，落到对方白皙的脖颈。
程向晚懒散地趴着，衣领松松垮垮的，露出底下一小片细腻光滑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几道不明显的红痕，星星点点的。
李江冉眯了眯眼，脑袋里开始无边无际地神游。
程向晚被他按的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这会儿正打着幸福的小鼾。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俯身在那几道红痕上方嗅了半天，就像是猎犬在寻找猎物，他也在勘察这几道红痕的来源。
闻了半晌，脑子中灵光一闪。
啊，原来是因为自己啊。
哈哈哈。
等到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后，李江冉才重新站了起来，一把抱起睡得正香的程向晚，向房间里走去。
——
剩下几天也基本上都是这么过的，他们白天去工地勘察，晚上累成狗回到酒店呼呼大睡。
李江冉因为公司一些文件必须要他本人签字，所以在第五天的上午提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