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晚此时觉得自己比看完一场无间道的电影还要紧张刺激，以往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他身边。
还还还还跟他一起吃饭了！
一时间心悸不止，“那他们俩，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总算是到了关键的地方，程向晚不免提了口气，紧张地听着接下来的故事。
李江冉看他一眼，笑着说，“我以前也跟你说过，那段时间我很忙，就没太关注他们。但我可以确定一点，他们俩不是一点一点慢慢变成这样的，而是一夕之间关系就急转直下。”
这就说明milk和黑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无法挽回的事。
这件事让他们宁愿放弃多年来共甘共苦的父子感情，也要分隔两地，不再联系。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程向晚低着头，磕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
李江冉见他纠结的模样，说:“其实我现在心里也有点没底，因为我也从来没见过milk这样。也不知道干爹那边怎么样了……”
黑龙这么在乎按理说他是不会把milk刺激到这个程度。可是看milk这个状态，如果只有他自己撕心裂肺的话，好像也不来可能。
难道说，难道这次连黑龙也生气了？
他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多大的事情，才能够让一个按兵不动、饮冰十年的人都爆发呢？
程向晚还是很担心害怕他情急之下会做傻事。
他抓抓衣摆，“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李江冉本来想拦着他，想让他最好别掺和黑龙和milk之间的事情，但是看到他脸上焦急的神色，于是妥协道，“我陪你去。”
程向晚原本还以为对方会阻止自己，没想到居然还会陪他一起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有些惊喜，也有些欣慰，他看着他，温柔地笑笑:“谢谢你，那就一起吧。”
——
他们打不通milk的电话，问了前台加上一路上调监控才找到他。
是在一家酒吧。
不是他们常去玩的那家gay吧，就是鱼龙混杂的酒吧。
这里似乎是更野性，更开放，不同的男男女女在深夜里摇摇晃晃。
milk坐在吧台前，面前摆了几瓶戒酒和几个空杯子，其中一瓶是烈性伏特加，度数很高，一般人不会轻易尝试。
他一个杯子里倒一种类型的酒，喝的时候拿起哪个了就喝哪个，喝的很杂很乱。
他这样喝很伤身体，最容易出问题，搞不好容易进医院。
吧台里的酒保小哥脸上充满纠结之色，看着眼前的客人这种不要命的喝法，似乎也很想劝阻他。
程向晚疾步上前，在milk还要灌在一杯酒之前抢走他的酒杯。
“别喝了！”他厉声道。
milk还没醉，脸上有着喝完酒后的酡红，他眯了眯眼，“追到这儿了？”
又转头看了眼李江冉，“呦，你也来了？”
他双手撑着吧台，脚步虚浮地站起来，“你们俩还是爱我啊，都说了让你们别管，怎么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追过来啊？”
他一边笑一边说，说到最后脸色完全阴沉下去。
他阴狠地看着他们，“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搅和明白，怎么就上赶着去管别人的事情？”
程向晚没打算听一个酒鬼的发言，他向着milk的方向走了两步，脸上很是平静，“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又听了哪些传言，但是我和李江冉之间的事情很清楚，我们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现在的关系也很融洽。”
“会追过来是因为担心你，我们俩认识虽然不久，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既然作为朋友，就可以在你想不开的时候过来成为你的参考价值。你有什么现在无法想明白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嘴巴很严，不会到处乱说，甚至还会给你一个听不来不错的建议。”
这一大段话程向晚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不清晰，听上去没有一点让人信服的地方。
但是他说的情真意切，言语间的情绪十分饱满深厚。
对于正常人来说可能就是疯子发言，但是对于一个喝了酒后，所有感官系统全部降低了灵敏度的milk来说——
这番话很有道理。
milk眨了眨眼，他的眼睛里充满水润的光，在这个光线充沛的地方显得很是柔软。
就像是凶残的小兽因为害怕伤到人，刻意收起自己尖利的齿牙。
他看着程向晚，久久不言。
后者被他盯的心里十分没底，刚想开口补充点什么，就听到面前的人说:“你说的对。”
程向晚:“……？！”
什么对？！
他看着又转过去看站在一边的李江冉，眼睛瞪大了几分。
他这段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对……？
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他看着milk的脸，反复确认对方是不是在拿他打趣。终于在几分钟之后，才意识到了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单纯的有些醉了。
milk一口气灌自己这么多烈酒，还是杂七杂八的一起灌，这会儿后劲上来了，饶是他酒神在世也撑不住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