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k虚空地看着远处的一点，两眼无神，好像是在回忆以前。
良久，才听到他轻声说:“因为我做错了。”
程向晚皱眉。
做错了？
影响很严重吗？
那究竟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让他们俩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向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如果真像是他说的那样，为什么每次他和黑龙见面，他感觉黑龙才是做错的那一方呢。
对milk百般包容，千般宠爱。
跟他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放得很轻，好像是怕吓到他一样。
一个看上去如狼似虎的男人，在见到他以后，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他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沉默地看着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小时候我不知道雇佣兵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他也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他们每天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再后来黑龙受伤了，腿上，流了很多血，当时我被吓得只知道哭，他安慰我说死不了，后来才知道那次有多危险，他安慰我那句话也只是安慰而已。”
“再后来他留下了后遗症，没办法继续工作，退休后就开始从商，他很有商业头脑，生意也越做越大，用别人一半的时间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我毕业后就去帮他了，很幸运，我是他需要的那类人，在生意上了帮他了很多。”
“在这期间我们俩搬了很多次家，越搬越大，越搬越贵，床也从一张变成了无数张，睡觉不用再挤在一块，距离越来越远，关系却越来越近。”
“后来我总在想，如果我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喜欢上他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俩贴的太近了，因为生意的原因，每天都腻在一块，我有什么他都知道，他有什么我也都知道。”
milk说着，又开始露出那种向往的眼神。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段时间。
可能这是他苦痛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甜蜜了，所以才会铭记至今。
他笑了笑，接着说:“那个时候生意虽然好，但还不至于大到现在这个地步，飞跃的那个时间点，是因为他跟某个人做了一次对赌。很明显，他赌赢了，然后我们就在世界的舞台上有了名声。”
“也是因为这样，许多闻到味儿的蜜蜂蝴蝶也蜂拥而至，也有很多是合作伙伴送来的，黑龙不好拒绝，只好收下。在这方面我们俩是同一个观念，都认为感情和性是分开的。黑龙在做雇佣兵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也会跟着伙伴们去品尝一下那里人的味道。他的童贞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男人或者女人的怀里了。”
说到这儿撑开嘴角笑了一下，他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之后很随意地用袖子擦去剩余的液体。
“我不在乎这些，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我想要的是他。”
milk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然后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他笑着问。
程向晚心里隐隐升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抿抿唇。问:“什么？”
“我把他睡了。”milk一字一顿，用气音说。
仿佛是一把大锤从天而落，把程向晚砸的脑袋晕乎，他震惊地说:“什么？！”
看他这么惊讶也有点不好意思，忸怩地说:“我可是第一次呢，当时什么都不懂，差点没疼死我！”
不是……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应该是你把你养父给…那什么了吗？？
但是回头想想他们不是在国内长大的，没有这些背德标准。
他清了清嗓子，夸道:“你真……勇敢。”
“我当时也这么觉得，但是黑龙很生气。”milk皱着眉说。
能不生气吗，一觉起来发现把自己的养子给睡了，任谁也接受不了吧。
“那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呢？如果你喜欢他，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这最铤而走险的一种呢？”程向晚不解地问。
milk两根手指捏着细瘦的下巴，说:“当然是因为他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也是喜欢喜欢我的，以前他喝醉的时候说过，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万一他的这个喜欢……只是父亲对儿子的那种喜欢呢？”
milk斜了他一眼，说:“你见过有父亲搂着儿子睡觉，半夜还出去打手.枪的吗？”
这信息量太过巨大。
程向晚以前还觉得自己挺开放的，听完milk说的以后，才觉得一山更比一山高。
跟他一比，自己这点破事拿到他们面前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算不上什么。
“那那那，那他也喜欢你啊，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