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程向晚看着他，李江冉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对方现在一定不好受。
但是既然他拉开了那扇门，就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所想的，所要做的，都已经想明白了。
他也要跟李江冉坦白，告诉对方自己心里那点念想。
“李江冉。”他在心里吞咽几次，“我不是要拒绝你的意思。”
看着对方难过，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什么？”李江冉的脸色总算好看点了，看着他，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
“我没有要拒绝你的意思。”程向晚重复道。
“那，不能跟我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李江冉觉得他现在好像又回到幼年那个牙牙学语的时期，听不懂大人讲话。
“意思就是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在一起，但这也不是要拒绝你。”程向晚的目光紧紧锁定他，坚定地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也喜欢你。”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李江冉手脚微颤地站起来，他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在颤抖，随后力气极大地把他抱进怀里。
程向晚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伸到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安抚着。
李江冉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眼睛压在他的肩膀上，没多一会儿程向晚就感觉到一点湿意。
他是完全没想过李江冉会哭的，一时间也愣着不敢动。
李江冉是谁？
从上幼儿园开始那就是班级里的主心骨顶梁柱，他的肩膀能扛的起任何一担他想要挑的重任。
在外人看来冷酷无情，却又十分强大。
强大到好像不管什么都难不倒他。
他合该成为天上启明星，备受万众的瞩目，成为时代的领跑者。
但是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会儿居然抱着他的腰呜呜的哭了。
这怎么能不让程向晚惊讶、心疼？！
他手脚麻木，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对方的背。
李江冉的哭泣并没有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仍然不愿意抬头估计就是害臊。
毕竟他一个激动竟然当着老婆的面哭了出来，太过尴尬，不好抬头，觉得丢脸。
程向晚知道他在想什么，配合地喊了一句：“哎呀，肩膀上湿了一块，是不是你睡觉流的口水？”
听他这样说，李江冉总算愿意抬头。
他的鼻头眼圈通红，程向晚赶紧给他抽了几张面巾纸，李江冉却用它们去擦他的肩膀。
“给你弄脏了。”边擦还边说。
程向晚被他这个模样搞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怎么知道硬骨头原来变软了之后会这样好吃？
等到李江冉平复好心情后，拉着他的袖子问：“你真的喜欢我？”
“对。”程向晚点头。
“没骗我吧？”
“没有。”程向晚摇头。
“真的没骗我？”
“真的。”
李江冉安心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
“你真的喜欢我？”
程向晚正迷糊着进入梦乡，闻言醒了过来，双眼认真地看着对方：
“真的。”
“没骗我吧？”
“没有。”
“真的？”
“真的。”程向晚又继续迷糊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
李江冉还是睡不着，他翻了个身对着程向晚，轻声问：“你真的喜欢我？”
程向晚眼睛还闭着，闻言淡然地吐出两个字：
“假的。”
然后他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看到对方委屈巴巴的脸……
然后他又不忍心了。
“好了好了，没骗你，是真的，是真的喜欢你。”他说。
李江冉又问：“那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把程向晚问住了，他能说他还没做好准备吗？
他能说。
于是他说：“我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
说完掀开眼帘看向对方，眼睛里布满了纠结之色。
李江冉盯了他半晌，问他一个问题：“你是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还是没做好跟我谈恋爱的准备？”
程向晚一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李江冉说，“前者我帮不了你，但是后者……我可以帮你。”
程向晚眸光闪闪，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