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无愁说得对。所有的烦恼,都会过去的。”
脖子太硬不愿低头,腰板太直,弯不下来的独孤久阳,此时此刻,哪怕正面临着灭门,独孤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危险,依旧想要坚守孤傲的行事作风。
在叛军冲进来之前,绝对不能让子嗣们受辱,于是,独孤久阳就打算要先让他们安详离去,自己再跟叛军殊死搏斗,保留独孤家最后的尊严。
可是...独孤无愁实在太可爱,也实在太可怜,几句并不算得上感人的话,也说不上好听的声音,却是将独孤久阳坚如磐石的内心,彻底的化掉了。
“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我也绝不能让无愁,受到一点伤害!”独孤久阳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剑柄,目光从柔情似水,顷刻间变得冷若寒蝉,面容和神情,也随之变得肃然。
“战!”
独孤久阳走到人群前,声音凌厉无比。
“我等独孤家的子嗣,从来都是战着死,没有一人是跪着生!”
“从此刻起!谁若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杀!谁敢退后一步,杀!谁再面露胆怯,杀!谁再出言扰乱军心,杀!”
他虽然孤傲无比,不屑世俗凡尘,甚至有些眼高于顶,但对待自家的家人,从未说过一句狠话,即使对方犯了大错,违反家规,他也不忍亲自处罚。
唯有这一次,唯有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在家人的面前,展露出数十年前,那名义无反顾、嗜血沙场,用血汗刀剑,拼下家族一片净土与安宁的热血战士!
“轰——”话落,独孤久阳拼命的释放气血,实力不及战将,气势更胜战将!
稍稍冷静过后,独孤久阳闭上双眸,再睁开时,已被血丝布满,变得狰狞无比,心想道:“叶院长,望您能保下小儿,冲破世俗桎梏,达成宏愿。”
“我独孤老匹夫,先去了!”
念罢,内室的门,被叛军凶狠的从外部撞开!
“杀——”为首的叛军,第一眼就跟独孤久阳四目相对,双方都是赤红的双眸,充满了战意和杀戮,而在实力上,明显是独孤久阳要更胜一筹。
“噗——”
只是一剑,独孤久阳的利剑,便刺入为首叛军的咽喉,后者都没能做出任何的反应,更别说躲避,就眼睁睁的看着利剑刺入喉咙,鲜血迸溅。
他顿时感到脖子被死死的卡住,无法呼吸,满脸瞬间通红,同时,嘴里一甜,黑乎乎的浓血,不再受控制,流出嘴边的刹那,眼前一黑,没再有痛感,没再有任何的自觉!
顺利解决掉一人,独孤久阳的利剑没有任何的停歇,一阵横劈、竖砍,十几个呼吸间,便已斩落数人头颅,划破数人颈脖,捅入数人腹部,自己身上也多了数道伤痕,血流不止,却不感丝毫疼痛,又无视心脏的极速跳动,动作愈加凌厉,招式愈发简约。
随着时间在呼吸之间,不断的推移,死在独孤手上的叛军,越来越多。
同时,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叛有守。
“黄泉路上没老少”这句流传江湖数百年的谚语,在这间一百平方米的内室中,在繁杂的打杀声中,再一次成为现实。
只是,谁都不知,这场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战斗,到底有何意义。
“独孤老匹夫!”一名叛军头领,六名反叛的堂主之一,见独孤久阳越杀越凶,越杀越是残暴,心里有点发虚,生怕功劳被后来者抢走,一边杀,一边怒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是不是!”
“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吧,你的家人,你的亲戚,都因为你的不理智,你的出卖,死得毫无价值。”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你所依赖的叶非凡,得罪了武盟,杀了陈江北兄弟,又杀了那么多的帮派分舵的舵主,武道馆的馆主,算是将整个南岭帝国的武盟势力,彻彻底底得罪了,你还期望他能保住你?!” 见到独孤久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些话,有所改变,依旧杀得疯狂,那名堂主并没有泄气,继续用戏谑的语气,喊道:“笑话!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