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姓‘宁’,‘宁’是我外婆的姓,他才没资格姓‘宁’!”
箫让点点头:“明白了。”
他想起五六年前,自己就为正和所一位高伙做过离婚诉讼,那个人的原配,也是河北人。
想到这些,箫让脸色不好。
“哎,您开过头了呀!”
宁稚忽然大喊。
箫让回神,看向前路。
车子上了高速。
宁稚说:“我以为您会送我到高铁站。”
他笑了下:“没事,我送你回去,开车两个多小时而已。”
宁稚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到张家口都七点多了,您再折回北京,得快凌晨了。”
“没事。”
“好吧,那谢谢您了。”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速前行。
箫让回想多年前那个案子,越想越觉得与宁稚父母的案子重合点很多。
张家口、正和所高伙、只一套小产权房给原配、唯一的婚生女上高中……
箫让越想越不对劲,问:“你说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赵学峰,怎么?你认识他吗?”
箫让回神:“听说过。”
宁稚嘲讽地笑了下:“他是正和所的高伙没错吧?”
“嗯。”
“所以他说他没钱,也就我妈才信。”
箫让没说什么。
这股沉默持续到半路。
入夜了,高速路上暗成一片,只有对车折射过来的远光灯。
宁稚越发觉得困顿,但不好意思打瞌睡,毕竟箫让还在开车。
正想开口说话,就听箫让问:“你有没有想过,继续读研,甚至读博?”
宁稚摇头:“没有,我想先挣钱,我外婆的骨灰还放在公共墓堂,我想赶紧挣到钱,给她买一块好的墓地,让她入土为安。”
“需要多少钱?”
“十万左右。”
“我先把这笔钱当做预支工资付给你,你先去读个研。”
宁稚笑:“那也不行啊,你预支给我,可我不还得上班吗?上班怎么去读研?”
“年底才考试,这段时间,你就边工作边准备。这次回去,先把外婆的墓地解决了,回北京后,好好准备考研的事情。就考北京的学校。”
“但读研需要钱,我也没有。”
“我给你。”
宁稚有点尴尬,手按了按脸颊,看回窗外:“那不行。我妈妈从小教我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我不会拿您的钱。”
箫让知道她犟,没说什么。
“不过我真的挺想继续上学的,没错去人大找张晗,我多希望我就是人大的学生。”
箫让声音低了下去:“当年父母离婚的事情,是不是影响到你的学习了。”
宁稚苦笑:“肯定的呀!我那时候高二,因为他们闹离婚,我太害怕了,天天晚上哭、睡不着,第二天心脏难受、犯困……要不也不会只考上河北大学。”
这些话,箫让相信。
“第一学历不够好没关系,还有补救的机会,好好准备考研吧。” 宁稚摇头:“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