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买到尺寸不合适或者效果不喜欢的,他没时间处理,就把账号交给宁稚,让宁稚直接上后台帮他处理。
宁稚也就知道了他衣服的品牌、尺寸和价格。
想到还在他的账号里看到他下单的内裤、宁稚偷笑。
俩人来到餐厅二层。
小而别致的空间里弥漫着温馨和浪漫,八米挑空的穹形屋顶,笼纳着浓浓的复古温情,哥特风格的落地玻璃门之外,黄浦江景如梦如画,又仿佛触手可及。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水晶餐具及新鲜玫瑰,暗红色的薄纱帘轻盈地掩着四周的镜面墙。
这样浪漫的空间里,只有一张餐桌及一张双人沙发。
侍应拉出红色绒布面餐椅:“女士,您可以把外套交给我。”
宁稚回神,赶紧脱下羽绒服:“谢谢啊。”
“不客气的。”适应把她和萧让的外套挂到衣架上。
宁稚入座,透过萧让身后的木质阳台门,看向远处的黄浦江:“这里视野真好。好贵的吧?”
萧让垂眸看餐单:“还好。”
餐单递给宁稚:“看看吃点什么。”
宁稚接过,翻开,看到上头的价格,倒吸一口冷气。
一份套餐,最便宜也要三千多……
更不说喝红酒了。
那些红酒的标价,有的竟然五位数……
这一瞬间,宁稚满脑子都在回忆自己的卡里还有多少钱。
过年前,去银行取了三万块放在家里,卡里当时就只剩下两千多块钱了。
她寻思着两千多也够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房租也预先缴了一季度,钱够用,就放心把整数取出来放家里。
眼下……
卡里两千多,扣去前阵子吃喝拉撒,估计只剩一半,这连一份套餐都买不起啊……
宁稚尴尬得满头满脸都涨红,餐单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柠檬水一杯一百多,蔬菜一份两百多。
把餐单还给萧让:“我要一杯柠檬水,一份蔬菜沙拉。”
萧让接过,蹙眉:“只吃这样?”
“嗯。我在减肥!晚上只吃生菜!”
萧让狐疑:“昨晚不还吃挺多?怎么今晚就突然减肥了?”
他看到餐单上的价格,顿时也就明白宁稚是不舍得。
“稍后让他们开发票,回去报销。”
宁稚惊喜:“真的吗?”
“真的。”
萧让把餐单给她:“反正可以报销,不吃白不吃,多点一点。”
“好嘞!”
宁稚可就不客气了,点了许多自己喜欢吃的。
萧让又补充了两份松露和牛套餐和鱼子酱,点了一瓶红酒。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红色液体发出猩红的光。
宁稚与萧让干杯:“萧律,这一杯我敬您,谢谢您给我机会,栽培我。”
高脚杯对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稚轻抿一口,没有想象中的冲,还有一丝果香甜,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萧让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烛光迷离中,他眼底情绪深深,望着宁稚。
宁稚很少喝红酒,还是这么好喝的红酒,有些贪杯,很快就干了杯。
双手戳着发红的脸颊,双肘撑在桌上,止不住想发笑,止不住想说话。
“萧律,您知道吗?我被您……骂哭过好几次……”
“我知道。”
“当然我也知道我不够好……我性格冲动,自作主张,还总是闯祸……”
“现在改了很多了。”
宁稚傻笑:“对啊。去年您因为我……因为我乱说话,被人告……差点坐牢……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洗心革面!要痛改前非!”
萧让喝着红酒,没说话。
年前,他被饶女士告之前,刚想把宁稚调离身边。
那时候,他对宁稚,还没有男女之情。
虽然宁稚在他家照顾酒后的他,他看过宁稚只穿着衬衫的样子,确实有过心动,但还没想过要对她怎么样。
后来他被告,看到宁稚忍着巨大煎熬,在法庭为他作证,为了帮他脱罪,上了饶女士的车。
他忽然就心软了。
再之后,得知她是赵学峰的女儿,对她有了怜爱。
他就这样慢慢地喜欢上了她。
可理智告诉他,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当年是他代理父母的离婚案,她一定会和他翻脸。
即便现在勉强在一起,也会有分手的那一日。
不要说什么先在一起,不行再分手,也就分手,又不是离婚。
她是女孩子,他是有欲望有需求的男人。
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一定会睡了她……
他不忍心宁稚承受这一切……
“萧律……”宁稚满脸通红地喊道,“您发什么呆啊?”
萧让回神:“没事。”
他给宁稚倒一杯柠檬水:“你醉了,别喝酒了,喝点水。”
宁稚傻笑:“这酒好好喝!比我平时喝的啤酒好喝!我想再喝点……”
她要给自己倒酒,萧让把酒瓶抢过去,放到地上。
宁稚软声控诉:“讨厌!再给我喝点……”
她真的醉了。
萧让见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自己穿上大衣,把宁稚的大衣取下来,套到她身上。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扶着她起身。
宁稚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下楼去。
门外,适应递上结账单:“先生,这是您的账单。”
萧让随手在上头签了个名字。
“先生,需要开发票吗?”
“不用。”
扶着宁稚走出餐厅。
对面,就是浦江饭店,宁稚忽然精神过来,指着饭店大门说:“晚上我想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