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高俅直接愣住,后背冷汗涟涟,后怕不已。
从太祖立国以来,几乎所有大宋皇帝都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同样的,也几乎所有的皇帝都在忌惮着武将,生怕当年黄袍加身的戏码再度上演。
高俅乃是赵佶最亲近的宠臣,他要是和武将结交,这事儿传到了赵佶耳朵里,他该作何想?
想到这,高俅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差点误了大事,大郎提醒的是!”
高俅明白,如果他真的深夜带着厚礼去拜访折克行,只怕往后赵佶就不再信任他了!
说完,高俅又是一脸的懊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童贯使坏,抢了我的功劳不成?”
林诚哈哈一笑,摇头道:“自然不是,咱们既然要去拜访折克行,那就大大方方的去,让满朝文武,让官家都挑不出错来!”
“大大方方的去?”
听这话,高俅更疑惑了。
但林诚却没有解释,只是让高俅等着明日见分晓。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朝。
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赵佶打着哈欠,颇有些无聊。
也是,这满大殿的糟老头,哪有尤珍珍那样的少女有意思。
赵佶回想起昨晚尤珍珍如泣如诉的娇吟,柔软的腰肢,就一脸的回味无穷。
而底下百官的奏报,则都被他当成了耳边风给无视了。
“陛下?!”
就在赵佶沉溺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之际,韩忠彦几声轻喝总算是把赵佶给叫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韩忠彦那张老脸,赵佶面带不满。
韩忠彦却不管这么多,只是沉声道:“陛下,户部已经拟定了盐引法,以及西北边军凑粮的章程,只等高俅赴任便可准执行。”
“那便执行就是,些许小事,韩爱卿自已拿主意吧。”
说罢,赵佶随意地伸了个懒腰,朝身后的小内监瞄了一眼。
那内监会意,立刻站出来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便在这时,高俅忽又站了出来!
“官家,臣高俅有事要奏!”
“哦?高俅你还有何事?”
看到高俅,赵佶的脸色稍缓,笑着问道。
“臣奏请,今日便开秦州粮草转运衙门!”
“陛下有所不知,所谓兵贵神速,能早一日凑到粮草,便能早一日为那些被西夏贼子掠去的百姓报仇,臣夜不能寐,连夜写出了一些转运使衙门的章程!”
说着,高俅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奏折。
赵佶让人拿来一看,发现高俅这封奏折不同以往,上来就一通吹捧。
高俅这封奏折有理有据,尤其是罗列出了很多数据,展示在汴京开办秦州粮草转运衙门的必要性。
这封奏折让赵佶看得津津有味,不由一拍大腿,果断叫了一声好。
按照惯例,这封奏折也在大臣中传阅了一遍。
看着这封条理清晰的奏折,众大臣都是一愣,继而再一次打量起高俅来。
这还是那个只会蹴鞠媚上,不学无术的高俅?
户部尚书孙重鹤看着奏折,眉头轻皱,忍不住看向高俅问道:“高俅,你奏折中说的,要在汴京办一场盐引拍卖会是何意?”
拍卖一词看上去颇为现代,实际上就和合同一词一样,早在宋代就有了。
如果林诚没有提出盐引拍卖,十几年后的宰相蔡京也同样会提出来。
后世人的人都知道,蔡京是个大奸臣,大贪官,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个当之无愧的能吏。
他提出的许多政策,一度影响了后世千年,被一直沿用。
高俅笑了笑,暗暗佩服自已那林诚兄弟早料到了一切,也替他准备好了答案。
想到这,高俅不卑不亢,沉声回答道:“盐引法诸位相公都已经知晓,而若论天下最繁华,商人最多的地方,莫过于汴京。下官以为,这秦州转运使衙门应该开在汴京,而非秦州。”
满朝文武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
秦州本就是四战之地,这些年和西夏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仗,就算想卖盐引换粮,又能卖给谁去? 户部尚书孙重鹤顿了顿,又道:“可你奏折中有一条,把此次拍卖事宜交由四大商行承办,并许他们每百引抽一引的佣金,莫非是你想要贪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