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孙德功考虑清楚，一旁的林诚露出惋惜的神色道：“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孙先生舍不得五牛图，交易就此作罢。那林某就先告辞了…”
林诚说完拱拱手，抬脚欲走。
孙德功顿时急了，忙说：“林大人且慢，我并非不愿意，只是……只是刚想起来，上个月的确得到一副吴道子的画，大人且稍等，我这就去拿画！”
说完，孙德功急匆匆跑回了内院，生怕慢了林诚就不和他交换了。
高俅看到孙德功离开，恋恋不舍地从佛像上挪开目光，随后看向林诚道：“大郎，你有如此绝世无双的宝贝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也愿意出十万贯买呀！”
要是换成两年前，高俅刚被赵佶提拔成殿前司指挥使，还没来得及贪污受贿，手里还真没什么钱，说不出这样话来。
但是，自从和林诚合伙做生意后，短短两年也累积下三四十万贯的家财，还真买得起这尊琉璃佛像。
而且，他和孙德功不同。
他之所以想买这尊琉璃佛像，是想要拿去讨好赵佶。
如此举世无双的宝贝，哪怕是皇宫内库之中也没用几件，他想着自已要是进献给官家，肯定能让官家另眼相看，指不定就让他官复原职了。
林诚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一笑，走到高俅身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
高俅听完，双眼猛然睁大，满脸不敢相信。
忍不住追问：“大郎，你所言当真？”
“怎么，你还不信我？”
“不会不会，大郎神机妙算，诸葛武侯在世，我自然是信的，只不过要是孙德功知道了真相的话……”
林诚不以为然，淡淡道：“知道又如何，我一没有逼他，二没有说谎，童叟无欺，便是让官家来，也挑不出个理。”
更别说，用玻璃换宝贝这事儿，赵佶不仅知道，事后还要分三成呢！
没过多久，孙德功取来了装有五牛图的锦盒。
林诚打开锦盒，查验了一番真伪后点点头道：“果然不愧是画圣的传世名作，画技登峰造极，堪称画作之巅峰！”
吴道子之所以被后世称为画圣，最重要的就是他在世时改革画法，推陈出新，是开宗立派级别的大画家。
不过，查验完画，林诚却并没有急着拿走，而是指了指红木箱子里那尊琉璃观音佛像，笑着问孙德功：“孙先生，你确定要换这琉璃观音像吗，不会反悔吧？”
“哎哟，林大人多虑了，我孙德功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也知道商人最重诚信，既然答应要和大人换宝贝，自然不会反悔。”
说着，孙德功大概怕林诚反悔不换，还硬拉着林诚写了一份契约，双方按下手印。
林诚拿到契约，眼中满是笑意道：“好，孙先生果然是守信！”
“哈哈，大人谬赞了，孙某行走江湖，凭的就是一个信字。”
“那我就不打扰孙先生观赏宝贝了，告辞！”
“大人慢走……”
孙德功一路送林诚出了大门，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心里则暗暗鄙夷则林诚。
世人都说，林诚是大宋财神爷，照我看也不过如此！琉璃观音佛那样真正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竟然也拿出来同我交易，真是有眼无珠！
不过……若非这姓林的有眼无珠，这等宝贝又怎么会落到我手中！
孙德功越想越畅快，但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出了大门的林诚，却忽然转过身子喊了他一句。
孙德功心神一凛，连忙小跑上前，满脸堆笑地问：“林大人还有什么事？”
林诚脸色懊恼，从怀中取出一封请帖递给对方，随后道：“差点忘了，七日后一勺轩会举办一次拍卖会，届时会有各种珍宝拍卖，孙先生若是无事，不妨去参加一下。”
拍卖会？
孙德功愣了一下，连忙道：“在下一定准时到。”
离开孙府，林诚和高俅接着又按照名单，挨个拜访了汴京的豪商，以及朝廷大臣。
换回来的宝贝，更是堆满了整整一马车！
什么画圣吴道子的画，书圣王羲之的字帖，前朝杨贵妃的珠钗……
各类奇珍异宝，数之不尽，简直让高俅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