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你不要因为他得了精神病。”
“你不要轻生。”
傅忻抓着了救命稻草就往他身上靠,林深爹娘不爱,浑身淤青,吃痛却想笑。
放学的时候傅忻会背着书包上楼找林深,林深磨磨蹭蹭地钻研题,傅忻就坐在林深前桌椅子上,下巴枕着手臂。
林深背后是透着亮光的窗,傅忻的衣袖遮住嘴唇,方形的窗影就浮动在傅忻的瞳眼上。
咫尺距离,笔尖划过纸页,墨水浸入白色的细小纹路。
大学志愿填写前夜,花洒四周白气腾升,傅忻伸手却轻而易举地够着了浴巾,热气湿润了眼眶,傅忻错愕看着不知何时推门而入的林深。
水声掩饰了一切动静,是林深的帮凶。
傅忻握住的从来不是稻草。
他选择遗忘并逃向遥远的城市,林深紧追不舍。
深夜寂静时,林深捏碎了萨摩耶骨头,同时手指用力,捏住傅忻心底残留的最后一块柔软,里面崩出鲜热的液体。
将浴缸泼满赤红,拽着傅忻的发根往水里按去,毛绒的尸体沉在缸底,白色的细毛浮在表面,把气管注满血水的那一刻,傅忻再也不会原谅林深了。
重回旧别墅,林深指尖摩挲着傅忻颈间的蛋白石,咬碎口中糖球,手上割断绳索只是一瞬间的事。
傅忻假意认命,舌尖滑入湿润口腔,将林深红舌上融化到一半的水果糖衔出,荔枝的甜腻滑入喉中。
“秦屿也会在这里做讨好的动作么?你和他学的?”
傅忻在强制的亲吻带来的窒息里回忆曾经,对林深道:“我每次想到他们做这种事我都无比恶心。”
林深的拇指腹贴在傅忻颈动脉跳动处,威胁他。
“这次不一样,这里被我重新装修了一次,我也不是傅铭楼,还会在外面找个女人。”林深捏紧蛋白石,“你也是,你也不能背叛我。”
果然林深才是和傅铭楼有血缘关系的人,兴许偏执可以遗传。
傅忻也会效仿,打火机在黑暗里啪嗒响起,火势再次蔓延这幢别墅,傅忻和林深纠缠着从滑坡滚下,衬衫被海水浸湿,夜风将傅忻的发丝拂起,掩住了半张脸的潮湿和狼狈。
旧宅被傅忻放的火噼里啪啦地吞噬。
傅忻的腰部还有白色脏污,背上是刀痕鞭印。他捂着接近心头的伤口喘息,林深俯视,居高临下地观赏人在脚下苟延残喘。傅忻邀请般扬起脖颈。
要害在这里。
昏暗的海岸,潮湿阴冷,林深为他俯下身。